張作霖被常威這神神叨叨的一句話給逗樂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用手指虛點著常威：
“你小子……少跟我在這兒扯犢子！還看見未來？你咋不說你是諸葛亮呢？”
他不置可否地搖搖頭，但眼神裡卻閃過一絲異樣光彩，這老張家，向來有迷信鬼神的傳統！
他轉而問道：“行，既然你說你能看見未來，那老子考考你！我打算再次發兵進關，打吳佩孚、曹錕，你說說，這次咱們能有幾成勝算？”
常威目光一閃，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任何猶豫：“天命在我！帥爺運籌帷幄，咱們奉軍必能大獲全勝，直搗黃龍！”
他這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張學良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爸，港口那邊來電，說是從法國訂購的那批‘武器’到了，正在卸船，讓您派人去接收驗收！”
張作霖聞言，臉上頓時露出興奮和期待的神色，剛才關於“未來”的話題暫時被拋到了一邊。他對著常威揮揮手，像趕蒼蠅似的：
“行了行了，事兒說完了，你小子的少將銜和督辦職位，回頭正式任命就會下去。趕緊滾蛋吧，該乾嘛乾嘛去！哈爾濱那邊賑災的攤子還得你給我收拾利索了！彆光顧著吹牛！”
常威立刻立正敬禮，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恭敬：“是！帥爺！屬下告退！”說完，乾淨利落地轉身離開。
看著常威帶上門，張學良好奇地問：“爸，什麼秘密武器？搞得神神秘秘的。”
張作霖臉上帶著得意的豪情，壓低聲音說：“啥武器？我告訴你！是坦克！真正的大殺器！老子從法國買了整整三十六輛‘雷諾’ft17陸戰坦克！”
張學良眼睛一下子亮了：“坦克？！”
“對嘍！”張作霖走到窗前，仿佛能遙望到港口，“這回咱們進關可不是小打小鬨！這一次，咱們要把整個中國，都給打下來！這坦克在咱們中國是頭一份！老子不僅要搞坦克，還要建修理廠，搞訓練隊，成立咱們奉軍，也是全中國第一支裝甲部隊！”
他轉過身，眼神灼灼，“這批‘雷諾’，是世界上第一種炮塔能轉圈的坦克，先進得很！後麵我還定了六輛更威猛的重型坦克！等這些都到位，練好了兵，進關跟吳佩孚那幫人動手，老子就要讓這些殺器打頭陣！看他吳秀才還能蹦躂不！”
注：曆史上這批坦克於1926年首次投入實戰對抗吳佩孚）
張學良連連點頭，興奮勁兒稍過，張學良想起剛才離開的常威，問道：“爸，你讓常威他過來乾嘛？怎麼一見我來你就把他趕走了？”
提到常威，張作霖的臉色恢複了平時的精明與審慎，他坐回椅子：
“常威此人……你要小心。”他吐出一口煙圈，“用好了，以後是你手裡一把趁手的好刀！鋒利，能辦事。可用不好……”
張學良有些不以為意：“有那麼邪乎麼？我感覺這人還可以，敢拚命，不怕死！會帶兵！上次在山海關不也是和我並肩作戰來著？這次去吉黑兩省剿匪，他的功勞也不小……”
“糊塗！”張作霖罵了一句，他敲了敲桌麵，“你也剿匪，人家也剿匪，你收編了多少人馬？他又收編了多少人馬？整整兩個旅！”老張比劃著兩根手指，語氣加重，“無聲無息就瞞著你把隊伍拉起來了！這能耐，你有嗎？”
張學良有些不服氣，但還是低下了頭。
老張繼續敲打：“還有，這次三省發大水，你知道人家為了賑災，一下能自掏腰包拿出多少錢來？我告訴你！前前後後，不下百萬大洋！你呢？！你有點錢都用來打發那女人了！”
張學良聽到這裡，神色一凜，抬起頭：“爸，你是說這個人……收買民心，圖謀不軌？！”
“那倒也不至於。”張作霖眯著眼，分析道，“我仔細觀察過這人。他早年還沒發跡的時候，在任家鎮就敢跟日本人硬碰硬。從根子上說，他骨子裡可能跟郭鬼子是同一類人，有些理想，或者說他還有些自己的算盤。不過……”他頓了頓，沉吟道，“他又和郭鬆齡那直來直去的倔驢不太一樣，這小子更滑頭，更懂得變通，肚子裡彎彎繞繞也多。我還得再琢磨琢磨……”
張學良追問：“那……”
張作霖道：“你晚上去請他吃頓飯，喝喝酒，聯絡聯絡感情。這個人，現在看來還算忠心，能力也強。未來，他可能會是你的一大臂助！但要記住，既要用，也要防！”
張學良認真地點點頭：“行，我明白了，我晚上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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