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函穀關傳來的呼聲,聽著那“聖主,天罰”的滿是振奮的呼喊,韓魏聯軍的主將都陰沉著臉。
這都還沒等他們想出穩定軍心的辦法,情況就變得更糟糕了!一時間兩人都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兩人心裡跟明鏡似的:士兵本就士氣低迷,如今再聽見“天罰”“聖主”的說法,比聽到“妖魔”流言的打擊還要大,士氣隻會跌得更狠。
反觀函穀關內,秦軍和百姓定然越發齊心,抵抗隻會愈發堅決。彆說三日內拿下函穀關,就算最後僥幸攻下來,也必然是傷亡慘重!
兩國的校尉們更是慌了神——要麼是也想到了主將擔憂的隱患,要麼是真被“聖主”“天罰”的說法嚇住了,一個個臉色發白,站在原地搓著手,連大氣都不敢喘。
看著校尉們這副模樣,韓魏主將心底竟都冒起了撤兵的念頭。
可最後,兩人還是咬著牙把這念頭壓了下去——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敢下撤兵的命令。
他們太清楚了:拿下函穀關關乎兩國存亡,若是輕易撤兵,回去後等待他們的,隻會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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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穀關的城門樓上,望著鳴金撤兵的韓魏聯軍,王翦眼珠子轉了轉,一臉討好地湊到安祿山跟前,笑著問道:“安將軍,不知將軍帶的秘密武器還剩多少?”
“還剩總數的三分之二。”安祿山如實回答,隨即疑惑地看向王翦,“王老將軍,您莫不是有什麼想法?”
王翦連忙點頭,語氣依舊帶著討好:“不知這秘密武器,能不能帶出城作戰?”
王翦心裡清楚自己是戴罪之身,還跟熊啟有牽連,可不敢打“飛龍”的主意,隻是實在舍不得眼前的戰機。
安祿山一聽就懂了王翦的心思,連忙搖頭否決:“秘密武器確實能出城用,但現在絕對不行!”
“為何?”王翦頓時急了,趕緊說道,“如今韓魏聯軍剛敗,士氣定然跌落到了穀底,此時乘勝出擊,定能不費吹灰之力擊潰他們,還能俘獲大批敵軍——這可是難得的良機,萬萬不能錯過啊!”
安祿山輕輕搖頭,語氣帶著幾分鄭重:“我自然清楚這是良機,但大王有令,要我們少造殺戮,儘可能俘虜聯軍士兵。如今勝利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不必急於一時。”
頓了頓,安祿山進一步解釋:“可現在出擊,就算能輕鬆擊潰他們,也定會造成不少傷亡,遠不如等援軍到了,聯手行動來得穩妥有效,也能最大的減少殺戮。”
“否則要是讓大王知道了,非但不會誇我們速勝,反而會因濫殺而責罰我們。”
說到這兒,安祿山語氣沉了三分,還帶著點警告的意味:“王老將軍,您如今還是戴罪之身,這種惹大王不快的事,可做不得!”
“......”聞言,王翦頓時沉默了。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
雖然他還是不能理解,贏天燼為何非要儘可能的俘虜兩國聯軍。
但安祿山說得沒錯,此時出擊,雖然能儘早取得勝利,但也一定會造成過多的殺戮,惹得大王不喜。這種事情,他一個戴罪之將,確實是不要做為好!
見王翦不說話了,安祿山也鬆了口氣。
他說的是事實,就算他們以少勝多,儘早取得了一場優異的勝利。
但如果援軍到來,隻會勝利得更輕鬆,俘虜更多的兩國聯軍。
這兩者裡,後者才是大王真正想要的。所以這種犯忌諱的事,就算能以少勝多、提前打場漂亮仗,也絕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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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軍五裡的韓魏聯軍軍營中,兩國主將再次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