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呂不韋先上上前菜,本帝要親自看著呂相國嘗嘗鹹淡!”
贏天燼的聲音冷得像洞壁上的寒冰,沒有半分溫度,說話時,握緊的拳頭已滲出了血跡。
下完令,贏天燼坐在樹妖姥姥長出的樹根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呂不韋。
兩名陰兵提著鐵鏈上前,鐵鏈拖在冰麵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轉眼就從隔壁牢房拖出一名呂氏黨羽。
那人本就被凍得瑟瑟發抖,此時被鐵鏈勒得脖頸青紫,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兩個陰兵將人按在呂不韋牢門前的冰地上,抬手就要舉刀,贏天燼卻突然皺眉,冷聲道:“住手,誰讓你們這麼直接了,得讓呂相國好好品嘗品嘗這份鹹淡!用刑都不會嗎?隻要不死,那就給我往死裡上刑,隻要不死,你們想怎麼炮製就怎麼炮製!”
聽到贏天燼的話,呂不韋頓時身軀一顫。哪兒還不知道——贏天燼這是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陰兵們聞言。頓時明白該怎麼做了,當即扛來刑具,當著呂不韋的麵對其黨羽開始用刑。
一時間,淒厲的慘叫聲在山洞中回蕩著,那是連鬼聽了,都要打三個寒顫。
聽著那淒厲的慘叫,呂不韋閉上眼睛,將頭扭向了一邊。
可他剛偏過頭,兩名指甲泛著青灰的女鬼就迅速飛入牢房,指尖扣著他的下頜硬生生將腦袋掰正,另一隻手將他的眼皮撐開,讓他連眨眼都做不到。
“暴……君!你……”呂不韋氣得渾身發抖,剛要開口怒罵,一名女鬼已伸手捂住他的嘴,指縫間的陰氣順著他的口鼻往裡鑽,凍得他喉嚨發緊,連聲音都堵在了喉嚨裡。
“哼!”贏天燼從樹妖姥姥臨時催生的墨色樹根座椅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被觀刑的呂不韋,嘴角勾著殘忍的冷笑,對樹妖姥姥吩咐道:“彆忘了,這‘開胃菜’過後,還有‘主菜’等著呂相國呢!讓黑山給他定定魂,可彆‘菜’還沒品完,人先瘋了,那可就浪費一桌的好菜了!哈哈哈~~~”
說完,贏天燼大笑著,不再看呂不韋一眼,轉身離開。
曹少欽快步跟上,為贏天燼攏緊披風。
出了黑山天牢,贏天燼仰頭看著昏暗的天空,眼角不由流下一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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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宮中,贏天燼剛回到自己的寢殿,便迎麵撞到了嬴政。
見嬴政似乎是有意等著自己,贏天燼問候道:“父皇!您這是有事找我?”
嬴政沒有立刻回話,隻是目光掃過贏天燼身後跟著的曹少欽等人。
贏天燼見狀,抬手揮了揮,沉聲道:“你們都退下吧,沒有傳喚,不許進來。”
待寢殿中僅剩父子二人,嬴政才緩緩開口,語氣複雜:“今日,你去見呂不韋了。”
“嗯。”贏天燼輕應一聲,垂著眼簾,靜待嬴政的後文。
嬴政走上前,聲音壓得很低:“為父並不阻止你複仇,呂不韋當年所作所為,罪該萬死。但為父希望,等你報完仇,心中的鬱結能散去一些。”
頓了頓,嬴政終究還是說了出來,“趙姬……她終究是我的母親。你要複仇,為父不攔,但也要愛惜自己的羽毛,莫要讓天下人詬病。”
聞言,贏天燼不由一愣,抬眼看向嬴政,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低聲道:“父皇,我知道該怎麼做。”
“嗯,這就好。”嬴政點點頭,沒有再多說,隻是拍了拍贏天燼的肩膀,“那為父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早些安歇。”
說完,嬴政轉身離開了寢殿,背影在燭火下顯得有些落寞。
“趙姬,嗬!”看著嬴政離開的背影,贏天燼嗤笑一聲,轉身走進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