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贏天燼的寢宮內燈光明亮。
贏天燼看著對麵的嬴政，臉上滿是疑惑：“父皇，今日朝會上趙高提方士獻長生藥的事，肯定是您授意的吧？”
嬴政坦然點頭，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聲音沉靜：“沒錯。幾日前趙高把這事稟報給我，我反複琢磨了幾天，才讓他在今日朝堂上說出來。”
贏天燼忍不住皺起眉，語氣帶著幾分哭笑不得：“父皇，您到底怎麼想的啊？這世上哪有長生不老的道理？要是真有這東西，以我如今的境遇，還能缺了不成？”
看著贏天燼滿臉不解的模樣，嬴政忍不住苦笑著歎了口氣，眉宇間染上一層沉甸甸的憂慮：“如今這大秦疆域這麼大，我每天隻處理些日常政務，都覺得力不從心。我總在想，等你將來老了，要是沒有能力足夠的人接你的班，這偌大的秦國豈不是要四分五裂？”
贏天燼聞言，頓時瞪圓了眼睛，伸出小手指著自己，語氣滿是錯愕：“父皇！我現在才七歲，七歲啊！您就開始擔心我老了以後的事，這是不是想得也太遠了？”
“一點都不遠。”嬴政輕輕搖頭，眼神格外鄭重，“未雨綢繆，從來都不嫌早。你如今雖隻有七歲，可你的能力、你的福氣，滿朝文武誰看不見？你就是秦國的定海神針，沒了你，這國家恐怕眨眼就亂了。”
“可我才七歲啊。”贏天燼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忍不住反駁，“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足夠培養出能接我班的人了。”
嬴政擺了擺手，語氣愈發認真，甚至帶著幾分固執：“除了你，我再也不信任何人能掌好這秦國。不管是我，還是扶蘇，就算是以後的子孫後代，我都不覺得他們能守得住這麼大的家業。”
“有這麼誇張嗎？”贏天燼撇了撇嘴，心裡暗自腹誹——看來自己實在太優秀，反倒讓這位始皇帝陛下不自信了啊。
嬴政的表情卻瞬間嚴肅起來，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怎麼沒有？現在秦國掌控的土地，已經有一千五百多萬平方公裡了，是當年秦國前232年）的十倍還多。這麼大的地盤，也就你能憑著絕對的權力、兵馬和民心，再加上遍布全國的道路和運輸，才能管得過來。換個人來，單是‘地方太遠、消息傳得慢’這一件事，就足夠頭疼死了！”
“更何況，你現在還在往北方打，轉眼就又要拿數百萬平方公裡的土地；以後還要往西邊擴張，將來秦國的地盤，肯定能超過三千萬平方公裡，甚至更多。”
說到這兒，嬴政的語氣裡滿是無奈：“你想想，這麼大的天下，要是沒有你這般手握絕對權力、能壓得住所有人的本事，沒有你這般好運氣，怎麼可能穩住？以後要是邊疆叛亂，單是調兵過去平叛，恐怕就得半年多。這半年裡，叛軍能把地方糟踐成什麼樣，根本不敢想！”
“還有一點。”嬴政話鋒一轉，眼神愈發凝重，“人都有私心，我、扶蘇、後代子孫，就算是你，也不例外。可這麼大的國土，要是沒有足夠的能力，最後早晚得毀在這‘私’字上。而這份能力，隻有你有。”
“可是父皇……”贏天燼輕輕搖頭，提醒道，“您忘了我們的計劃了嗎？我們要把整個世界都變成秦國的，讓天下隻有秦國人。到時候就算秦國被後人折騰沒了，這天下不還是我們後人的？生活在這兒的，不還是秦民？”
嬴政依舊搖頭，語氣裡滿是對安穩的渴望：“能讓天下一直太平，誰願意看打仗啊？隻要你能一直活著，就沒人能動搖大秦的根基。”
贏天燼見狀，無奈地聳了聳肩，把話題拉回正題：“行吧。但我還是那句話，要是真有長生不老藥，我肯定有；要是連我都沒有，那這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話音剛落，贏天燼話鋒一轉，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父皇，我今天在朝堂上還琢磨呢，您讓趙高提這事，是不是察覺有人想借‘長生藥’害我，打算順著這線索，把背後的人都揪出來？”
“呃！”嬴政聞言，先是一愣，頓時反應過來。——對啊！要是真有長生藥，以贏天燼的福氣，怎麼會得不到？要是連贏天燼都沒有，這世上哪來的長生藥？這麼說來，那獻藥的方士，恐怕沒安好心！自己這是關心則亂了！
見嬴政反應過來，贏天燼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父皇，您這是關心則亂啦！放心，真有長生藥，我少不了，你也一定能有；我要是沒有，那這世上就絕對沒有。”
嬴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看來得好好查查了。沒想到如今國泰民安的秦國，還藏著這種稀罕的東西反賊）！”
贏天燼卻笑著搖了搖頭，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父皇不如彆著急查。咱們就裝作癡迷長生的樣子，那些跳梁小醜肯定會自己蹦出來——正好借著這事，把心裡有鬼的人都引出來。而且，那方士煉不出長生藥，能煉點其他有用的東西，也不算虧。”
頓了頓，贏天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更重要的是，‘尋找長生不老藥’，可是個對百姓解釋的好理由啊。比如說，以後咱們發兵打高句麗，甚至打更遠的地方，都能用這個名義。”
嬴政聞言，頓時如醍醐灌頂——可不是嘛！哪有百姓願意自己國家一直打仗的？可要是為了給贏天燼找長生藥，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以贏天燼現在在百姓心裡的地位，比神都高，為了他的“長生”，全國百姓肯定會全力支持，用這個理由做事，不僅名正言順，百姓還會格外積極。
想明白這層關節，嬴政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神裡滿是算計。
一時間，寢宮內響起“桀桀桀”的笑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當然，如果嬴政知道，贏天燼如今已經開始踏足萬界，長生不老藥遲早會有的，定然更加高興。
隻不過，現在贏天燼還沒摸清另一個時空的秘密，這件事還不能公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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