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領命後,連夜率軍進駐走馬穀。此穀長約三裡,兩側是陡峭的山崖,穀口狹窄,穀內平坦,正是設伏的絕佳之地。他站在穀口,對副將道:“你率一千士兵,在穀口兩側的山崖上布置滾石、檑木,待夏侯淵入穀,聽我號令,即刻放下;再率一千士兵,在穀內埋下絆馬索,每隔十步一道,用枯草掩蓋;我率一千士兵,在穀尾設陣,斷他退路。”
副將領命而去,趙雲則親自檢查每一處布防——他深知夏侯淵雖驕,卻也算驍勇,若布防有一絲疏漏,便可能功虧一簣。在穀內埋絆馬索時,他發現一處地麵過於堅硬,便命士兵用鐵鍬挖淺坑,再將絆馬索埋入,上麵鋪一層薄土,撒上枯草,與周圍地麵渾然一體。
“將軍,為何如此謹慎?”副將不解。
趙雲道:“夏侯淵的騎兵機動性強,若絆馬索暴露,他定會率軍撤退;隻有做到天衣無縫,才能將他困死在穀中。”他又命士兵在穀口插幾麵蜀軍的旗幟,故意顯得守備薄弱——這是“誘敵”的最後一步。
布防完畢時,天已微亮。趙雲站在穀尾的高地上,望著穀口的方向,銀槍在晨露中泛著冷光。他想起諸葛亮的叮囑:“子龍,此戰不僅要勝,還要‘穩’——曹操大軍不日便到,若不能一戰擊潰夏侯淵,我軍將腹背受敵。”他握緊槍杆,心中暗誓:定不辜負主公與軍師的信任。
五、長安動兵:孟德揮師向漢中仲達暗憂夏侯淵
長安的中軍大營內,曹操接到張合的密信時,正要下令拔營。他捏著信紙,臉色驟變:“夏侯淵這個蠢貨!孤再三叮囑他堅守,他偏要輕舉妄動!”
司馬懿道:“魏王,事已至此,需加速進兵——若夏侯淵兵敗,南鄭危矣,漢中便難奪回了。”
曹操當即下令:“全軍輕裝簡從,日夜兼程,直奔南鄭!若延誤戰機,軍法處置!”
五萬大軍從長安出發,沿著褒斜道向南疾行。曹操坐在馬車裡,反複看著張合的密信,心中焦躁不已——他了解夏侯淵的性格,勇猛有餘,智謀不足,若遇埋伏,必敗無疑。“若妙才出事,孤如何向夏侯家交代?”他喃喃自語,命人再傳急令:“給夏侯淵送信,若已出兵,即刻撤軍回南鄭,若未出兵,嚴守待援!”
然而,這道急令終究晚了一步——此時的夏侯淵,已率軍抵達定軍山腳下,正望著穀口那幾麵稀疏的蜀軍旗幟冷笑。“劉備小兒,就這點守備,也敢占我定軍山?”他對張合道:“你率軍從左側迂回,我率軍從穀口直入,一舉破敵!”
張合道:“將軍,穀內恐有埋伏,不如先派探馬偵查。”
夏侯淵不耐煩道:“不必!劉備已是強弩之末,哪有精力設伏?”說罷,率軍衝入走馬穀。
六、漢升候敵:老將披甲候穀口大刀映日待交鋒
定軍山的中軍帳前,黃忠已披掛完畢——他身著重鎧,手持大刀,坐在馬背上,目光如炬,盯著走馬穀的方向。劉備、諸葛亮站在帳前,親自為他送行。
“漢升,若夏侯淵入伏,切記不可貪功,待子龍斷其後路,再合力圍殺。”劉備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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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忠抱拳道:“主公放心!老夫定按計劃行事,不斬夏侯淵,誓不回營!”
不多時,探馬來報:“夏侯淵率軍衝入走馬穀!”
諸葛亮道:“傳令趙雲,按計劃行事;漢升,你率軍從定軍山正麵殺出,與子龍夾擊敵軍!”
“得令!”黃忠大喝一聲,拍馬率軍衝下定軍山,大刀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兒郎們,隨我殺!”
走馬穀內,夏侯淵率軍剛衝過穀口,突然聽到一聲炮響——兩側山崖上滾石、檑木如雨般砸下,曹軍士兵紛紛倒地。“不好!中計了!”夏侯淵大驚,急忙下令撤軍,卻發現穀內的絆馬索已起作用,戰馬紛紛絆倒,士兵們互相踩踏,亂作一團。
“殺啊!”趙雲率軍從穀尾殺出,銀槍舞動,如銀蛇出洞,曹軍士兵紛紛斃命。
夏侯淵揮刀迎戰趙雲,兩人戰至十回合,夏侯淵漸感不支——他的士兵已亂,自己又被趙雲纏住,根本無法脫身。就在此時,黃忠率軍從穀口殺來,大刀直劈夏侯淵後背:“夏侯淵,拿命來!”
夏侯淵大驚,急忙轉身格擋,卻被趙雲一槍刺穿肩胛,劇痛之下,大刀脫手。“吾命休矣!”他長歎一聲,黃忠的大刀已劈到眼前——隻聽“噗”的一聲,夏侯淵的頭顱滾落塵埃。
“夏侯淵已死!降者免死!”黃忠高舉夏侯淵的首級,大喊道。曹軍士兵見狀,紛紛放下武器投降,張合率軍迂回至穀外,見夏侯淵戰死,隻得率殘部逃往南鄭。
七、捷報驚長安:孟德聞喪慟舊部仲達獻策穩軍心
定軍山大捷的消息傳到曹操軍中時,大軍剛行至褒斜道的中點。曹操接到奏報,手中的馬鞭“啪”地掉在地上,老淚縱橫:“妙才,孤對不起你啊!”他想起當年與夏侯淵一同起兵,南征北戰,如今卻落得身首異處,心中悲痛不已。
諸將見曹操慟哭,紛紛勸道:“魏王節哀,夏侯將軍雖死,我軍仍可奪回漢中,為他報仇!”
司馬懿道:“魏王,此時不可悲痛——夏侯淵戰死,南鄭守軍必人心惶惶,若我軍加速進兵,可趁蜀軍未穩,奪回南鄭;若延誤,劉備定會加固防禦,再難進攻。”
曹操擦乾眼淚,咬牙道:“仲達說得對!傳旨,全軍加速前進,務必在三日內抵達南鄭!”
而定軍山的蜀軍大營內,劉備正論功行賞——黃忠因斬殺夏侯淵,被封為征西大將軍;趙雲因設伏有功,被封為鎮東將軍;諸葛亮被加封為軍師將軍,總領全軍。
諸葛亮道:“主公,曹操大軍不日便到,定軍山雖勝,卻不可大意。子龍將軍,你可率軍駐守漢水西岸,若曹軍來攻,可依水布防,伺機而動。”
趙雲領命:“末將領旨!”他知道,與曹操的決戰,才剛剛開始——而他在漢水西岸的布防,將為日後“空營計”埋下最關鍵的伏筆。
旁白):走馬穀的鮮血染紅了穀底的枯草,長安的軍馬踏碎了褒斜道的晨霜,定軍山的捷報傳遍了益州的街巷。夏侯淵的頭顱成了黃忠的戰功,曹操的眼淚藏著舊部的情誼,趙雲的銀槍已在漢水西岸布下暗棋。當曹操的大軍逼近南鄭,當劉備的旌旗插滿定軍山,當孫權的水師已悄悄駛向荊州,三國的決戰,將從定軍山延伸到漢水之濱,從漢中蔓延到襄樊——而每一場廝殺的背後,都是英雄的榮耀與無奈,是亂世的殘酷與悲涼。
接下來,曹操親率大軍抵達南鄭後,會如何向蜀軍複仇?趙雲在漢水西岸的“空營計”能否嚇退曹軍?孫權的偷襲計劃是否會在此時啟動?這些疑問,都將在“漢水之戰”“關羽北伐”“呂蒙襲荊”的故事裡一一揭曉——亂世的棋局,一旦落子,便再無回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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