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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沉默片刻,解下腰間的短劍遞過去——劍鞘是桑木做的,刻著小小的“護”字,劍柄纏著舊桑絲,是趙雄當年的舊物,趙雄死前傳給了關羽,說“此劍護過流民,帶它在身,如我護你”。“這劍鋒利,能破甲,你帶著防身。劍鞘上的桑絲是當年隱落山的流民編的,若遇危險,就扯斷桑絲扔到空中——三長兩短,我會帶輕騎星夜去接應,桑絲在夜裡能反光,我能看見。”
張飛也從懷裡掏出那塊畫著白衣女子的桑皮紙,小心翼翼地遞過去,耳根有些紅:“子戎兄,你若路過泗水溪,幫我看看……看看那女子還在不在,是不是真的叫夏侯娟。若她沒為難流民,就、就跟她說,溪邊的青草彆踩,開春要長新芽。”呂子戎接過劍和紙,小心折好放進懷裡,拍了拍張飛的肩膀:“放心,我會帶張揚和流民平安回來,也會幫你看看夏侯姑娘,跟她說護好溪邊的草。”
臨行前,呂子戎去了趟護民學堂。孩子們正圍著陳婆婆學認草藥,陳婆婆手裡拿著一株蒲公英,教孩子們認“鋸齒葉、白絨花,煮水喝能治咳嗽”。見呂子戎來,孩子們紛紛圍上來,手裡攥著剛畫的“護”字:“呂壯士,你要去哪裡?是不是去打壞人?”
呂子戎蹲下身,摸了摸最小學童狗蛋的頭——狗蛋的腿傷剛好,還拄著桑木拐杖。“我去河內幫流民,很快就回來。”他從懷裡掏出一塊梨紋木牌,交給王二,“桑苗若有異常,比如生蟲或缺水,就按木牌上的記號傳信給常山塢堡——刻‘梨’字的木牌送東塢堡,刻‘桑’字的送西塢堡,雷虎會派青壯來幫襯。學堂的草藥課彆停,陳婆婆年紀大,你多幫襯著點。”
清晨的露水還沾在桑苗上,呂子戎帶著五十騎出了下邳城。青鋒劍斜挎在腰間,關羽的短劍藏在袖中,懷裡揣著張揚的信、張飛的畫和梨紋木牌。馬蹄踏過桑田邊的小路,他回頭望了一眼下邳城——城樓的“劉”字旗在晨光裡飄揚,護民學堂的讀書聲“護民安,護民康”隱約傳來,像亂世裡的一束光,暖得他心裡發沉。
“駕!”呂子戎輕喝一聲,策馬往前疾馳。風從耳邊吹過,帶著桑苗的清香,他想起趙雄的劍、李寒山的話、常山的塢堡,想起徐州的流民和河內的流民——不管路多遠,險多難,護民的初心不能丟。這趟河內之行,不僅是為了舊情,更是為了守住這份初心,為了讓更多流民能像徐州的桑苗一樣,在亂世裡紮下根,長出綠芽。
三、途逢故影·暗埋伏筆
行至泗水溪畔時,呂子戎特意勒住馬。溪邊的青石上,白衣女子果然還在浣紗,桑絲在她手裡像流水般順滑,竹筐裡已堆了小半筐雪白的絲。陽光灑在她的發間,碎發隨風飄動,竟與張飛畫裡的模樣分毫不差——連垂眸時睫毛的弧度,都和畫裡一模一樣。
他想起張飛的囑托,翻身下馬,裝作路過的流民,拱手問道:“姑娘有禮,敢問去河內溫縣的路,怎麼走?我是從徐州來的,要去溫縣找親戚,聽說那邊打仗,怕走錯路。”
女子抬頭,眼神清澈得像泗水的溪水,不含一絲雜質。她放下手裡的桑絲,指了指西邊的山道:“壯士是去溫縣?那邊確實在打仗,楊醜的兵殺了很多流民,你要小心。走西邊的‘桑林道’能近五十裡,隻是道旁的桑林裡常有散兵出沒,他們搶流民的糧,還擄孩子,你若帶了乾糧,一定要藏好。”
呂子戎道謝,又忍不住問:“姑娘在此浣紗,是住附近嗎?我看這溪邊的桑長得好,浣紗的水也清,想必是個安穩地方。”
女子點頭,手裡的桑絲卻慢了些,指尖輕輕撚著絲:“我叫夏侯娟,住那邊的夏侯塢,塢裡也住了些從河內逃來的流民,我浣紗換了糧,能分他們些。”她頓了頓,望向溫縣的方向,眼神裡帶著擔憂,“我叔父夏侯淵)在許昌,常說曹操要打徐州,可我看徐州的流民過得安穩,比河內好多了,真希望彆打仗。”
呂子戎心裡警鈴大作——夏侯娟不僅是夏侯淵的侄女,還知道曹操的動向!若曹操真要攻徐州,夏侯塢就是潛在的隱患,可看夏侯娟的模樣,又不像故意打探消息,反而真心牽掛流民。他不動聲色,又問:“近來常有曹軍路過夏侯塢嗎?我怕路上遇到兵,想繞著走。”
夏侯娟搖頭:“隻見過幾次斥候,沒見大部隊——斥候說曹操在許昌整兵,要等春天桑苗長好了再動,怕傷了糧道。”呂子戎暗自記下“春天”這個時間點,謝過夏侯娟後,立刻催馬趕路。他掏出張飛的畫,對比著記憶裡夏侯娟的模樣,忽然明白:張飛撞見的,竟是夏侯淵的親侄女,這層關係若處理不好,會給徐州埋下大患。他把畫小心折好,塞進懷裡,暗下決心:等從河內回來,一定要跟劉備商量,既要防夏侯塢,又不能傷了夏侯娟護流民的心意,或許能借她的關係,探聽曹操的動向。
行至桑林道時,剛進桑林就聽見哭喊聲。撥開桑枝望去,十幾個散兵正圍著三個流民搶糧,為首的散兵舉著刀,要砍向抱糧的老婦。呂子戎不慌,翻身下馬,青鋒劍倏然出鞘,“影匿瑬心舞”的“桑蔭纏枝”式展開——他腳步輕得像桑葉飄,劍脊貼著散兵的槍杆滑過,借著桑枝的遮擋,順勢一卸,長槍“哐當”落地,還沒等散兵反應,劍已抵住他的咽喉,卻沒傷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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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劉皇叔的人,來護流民的!”呂子戎的聲音洪亮,震得桑葉簌簌落下,“你們若也是流民出身,就該知道餓肚子的苦,不該搶自己人!若再作惡,我劍下不留情!”
散兵們見他劍招淩厲卻不傷人,又聽聞是劉備的隊伍——徐州護流民的名聲早已傳開,紛紛棄械跪地:“我們也是被逼的!楊醜的兵搶了我們的糧,我們不搶就餓死!”呂子戎歎了口氣,從馬背上的布袋裡掏出半袋蕎麥粒,分給他們:“這是徐州的蕎麥,你們拿著去西邊的夏侯塢,找個叫夏侯娟的姑娘,說我讓你們去的,她會給你們糧,還能幫你們找活乾——彆再搶人了,護民才能活,害人終害己。”
被搶的流民是從溫縣逃出來的老婦,她抱著呂子戎的腿哭道:“壯士,你快救救溫縣的流民吧!楊醜的兵太狠了!把流民趕到城邊當盾牌,城上的箭都射到流民身上!張太守想開門放流民進去,楊醜就把流民的孩子綁在營前,說‘再開門就殺孩子’!”
呂子戎心裡一沉,加快了趕路的速度——溫縣的流民已到了絕境,晚一日,就多一批人送死。他讓五十騎在桑林外隱蔽,自己則換上流民的粗布衫,把青鋒劍藏在桑枝捆裡,握著關羽的短劍,借著夜色潛到溫縣城下。
城牆上的守軍正打盹,火把的光忽明忽暗。呂子戎借著桑枝的掩護,用“影匿瑬心舞”的“閃勁”——腳尖隻點城牆的磚縫,像貓一樣往上爬,剛要落地,卻被一支長槍抵住胸口,槍尖的寒光映著他的臉。
“是你?子戎兄!”持槍的人看清呂子戎的臉,立刻收了槍,聲音裡帶著驚喜。這人穿著黑色鎧甲,是楊醜的部將王植,當年在隴西,他被亂兵圍困,是呂子戎帶流民用桑枝做屏障,救了他的命。
“你怎麼來了?”王植拉著呂子戎躲到垛口後,壓低聲音問,眼神裡滿是疑惑,“你是徐州的人,怎麼會來溫縣?”
呂子戎掏出張揚的信,遞給他:“我是來救張揚和流民的!楊醜叛投曹操,可曹操猜忌心重,你幫他殺了張揚,他遲早會卸磨殺驢,殺了你滅口!不如跟我聯手,今夜三更打開西城門,我帶士兵進城護流民,再擒殺楊醜,既能救流民,又能保你性命,還能讓溫縣安穩,這才是護民的正道!”
王植猶豫片刻,咬牙點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我早看不慣楊醜的所作所為!他昨天還殺了三個勸他放流民進城的士兵,說‘流民死了正好省糧’!今夜三更,我會以‘換崗’為名,把西城門的守軍換成我的人,你帶士兵從西門進,咱們裡應外合,先救流民,再殺楊醜!”
呂子戎悄悄潛回桑林,心裡鬆了口氣。他望著溫縣的城牆,城邊隱約能看見流民的身影,像風中的枯葉。他想起徐州的桑苗、張飛的畫、夏侯娟的話,又摸了摸懷裡的梨紋玉佩——這場河內之行,不僅要救張揚和流民,還要摸清曹操的動向,為徐州的安穩多添一層保障。夜色漸深,桑林裡的風帶著暖意,呂子戎握緊青鋒劍,劍鞘上的梨紋玉佩貼著心口,像在提醒他:護民之路雖險,卻總有像王植、夏侯娟這樣的人,藏著護民的心意,隻要把這些心意連起來,就能在亂世裡織出一張安穩的網,護住更多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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