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胡不凡剛想問他們,有沒有得到那最後一個名額。
可一想到疾風現在的狀態,就知道了答案,也就咽下了後麵的話。
疾風說:“也許真的不該唱那首歌,因為……”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因為當天晚上回去後,亮子就在他出租房的廁所裡,用壁紙刀劃破大動脈——自殺了!”
胡不凡一愣,不敢置信的問道:“他真的受到了那首歌的詛咒?”
疾風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他低聲說道:“當我知道消息趕去時,看到亮子半躺在那狹小的廁所裡,到處都是噴濺的血跡。”
“而……亮子的臉上卻掛著滿足的笑容。”
“那笑……在他慘白的臉上,顯得那麼的讓人心酸……”
疾風說,他從亮子留下的遺書中才知道。
亮子其實早就知道了,那唯一的一個晉級的機會,也不會是他們的了。
節目組為了效果,早就安排了一個,所謂觀眾投票複活的空降樂隊取得那一場的勝利。
而那個樂隊,也是資本早就簽約包裝的。
“多他媽可笑!”疾風無奈的笑了一下:“事實也確實是那樣發展的。”
“甚至因為我們那首歌演繹的太好,搶了那個樂隊的風頭,節目組直接將那段演出視頻給刪除了。”
“而在一天後,大莫喝醉酒騎摩托車,一頭撞在了大卡車上,當場就死亡了……”
胡不凡聽完直皺眉:“這到底是一首什麼樣的歌啊?”
“怎麼這麼邪門?”
疾風把身體向後一仰,朝著空中吐了個煙圈:“那首歌……是五哥寫的最後一首歌……”
原來,離開了鐵蜘蛛的老五,沒多久就跟大家都失去了聯係。
剛開始,大家還以為是音樂公司要打造他,是不是在搞什麼封閉練習,打造人設。
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會驚豔整個搖滾音樂界。
可他這一消失,就消失了兩年,中間一點消息都沒有。
而且音樂圈也不見他露過一次臉,大家就開始有些好奇了。
直到有一次,疾風給一個朋友的樂隊串場,演出完他們又一起出去喝酒,散場時都後半夜了。
往家走時,在酒吧外的小胡同裡看到了一個喝醉的人,正趴在垃圾桶的角落裡哭。
看那身形和聲音,特彆的像五哥,於是他就湊了上去。
果然就是!
他連忙把五哥拉起來,扶到附近一個公園坐下。
詢問下,五哥才哭著說,那所謂的音樂公司簽約,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他是簽約了,每月拿了一個很少的底薪,這一點他倒根本就不在乎,他隻關心能有出頭的機會。
可很快他就發現,那家公司根本沒有包裝他的意思,而是把他寫的那幾首非常不錯的歌,轉頭全都給了公司正在全力打造的偶像型歌手。
對外還聲稱,那些歌都是那個歌手原創的。
五哥去找經紀人理論,可人家反手就扔出了合同。
合同上麵清楚的寫著,自簽約之日起,他所創作的所有作品,權利都屬於公司。
更為可笑的是,五哥就連個署名權都沒有。
那一刻,五哥的心沉入了穀底,他眼睜睜地看著,公司為了能符合那個偶像歌手的人設,把他的歌改得亂七八糟。
而那個偶像歌手,根本不懂音樂,在鏡頭前嬉皮笑臉的,全無尊重的胡亂演繹著,自己付出全部感情的作品。
從那以後,五哥過的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再也寫不出任何東西了,在公司裡也被邊緣成了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