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在德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我們畢竟是鄉鎮派出所,平時也沒有那麼多的事情,人員……是有些疏於管理,回頭我一定多批評。”
老秦依舊冷著臉,嚴肅的說道:“我覺得越是基層單位,就越應該注意言行。”
“否則會讓老百姓覺得‘辦事難,沒人情味’,對我們的信任也會一點點的瓦解。”
“以後,可能就更沒人來辦事了。”
老秦這話說的有些嚴重,楊再德的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但是這人很圓滑:“是是,您批評的對。”
“不知道二位有什麼事,來到了我們這個小鄉鎮派出所?”一句話就轉移了話題。
把煙頭扔到了煙灰缸裡,老秦從懷裡掏出了那封信,啪的一聲就扔到了楊再德的麵前:“群眾的舉報信都寄到總部了,我們不來也不行啊!”
原來,老秦這次接到的案件,就是從公安總部的,投訴舉報信訪辦公室轉過來的。
那楊再德一聽有舉報信到了總部,明顯也是一驚:“舉報?!”
說著拿起那封信就看了起來。
“這些人……有什麼事兒呀?”
“怎麼還舉報到了總部?”
等看完了信件的內容和落款,剛才還有些緊張的楊再德,一下就叫了起來:“啊?是那個瘋婆娘!”
接著就麵帶無奈的看向了老秦和胡不凡:“這可真的是冤枉了,這就是個瘋女人,是個精神病,她……”
楊再德講到那個女人,手就指向了窗外,眼睛也瞟了過去,可就是這一眼,讓他的嗓門立馬大了起來:“就是她!你們看,那個瘋女人又來了!”
“你們看看,那是個正常人嗎?”
“這完全是誣告!”
老秦和胡不凡順著楊再德的手向窗外一看,在派出所大門口,果然有一個中年婦女躲在牆後,正探頭探腦的向裡麵看著。
楊再德接著說:“這瘋女人每天都來,從早到晚就在那兒站著,我懷疑她就是性格太偏執,或者腦子不正常。”
老秦和胡不凡沒理會楊再德怎麼說,起身走到了窗前,看著那婦女。
老秦突然問了一個問題:“她家裡有人逝世了嗎?”
楊再德一下就愣住了:“這……我不知道啊。”
老秦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看到,那婦女的頭上戴了一個布製的白花,這是北方地區家中死了人,婦女才會戴的裝飾。
楊再德站起身,也來到了窗邊,突然想起了什麼:“哦,我想起來了,她說她丈夫死了!”
“對,她說她丈夫死了,可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她說是做夢知道的,你說這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老秦轉頭看向楊再德:“楊所長,她是不是神經病,我得問問才知道。”
“在您的地盤上,還得跟您借個地方詢問一下。”
楊再德一愣:“詢問?”
老秦的目光又看向了窗外:“是啊,我總不能在人民公安的那個牌子底下,蹲在馬路邊上接待群眾吧?”
楊再德當然聽得出這話中的譏諷,但此時他倒是沒了擔心:“進門左拐就是群眾接待室,您隨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