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蒲扇大的巴掌就要落下,一道清亮的女聲響了起來。
“住手!”
薑南曦撥開看熱鬨的人群,走了進去。
“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還當街打人。”
“王法何在?”
刀疤臉壯漢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穿著普通,身邊也沒個男人跟著,頓時嗤笑一聲。
“哪兒來的黃毛丫頭,也敢管你爺爺的閒事?”
“識相的趕緊滾!不然連你一塊兒賣了!”
薑南曦沒理他,徑直走到那對姐妹身邊,蹲下身子。
她伸手探了探那個叫白語薇的姐姐的脈搏,又輕輕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
還好,都是些皮外傷,看著嚇人,沒傷到根本。
“扶你姐姐起來。”她對一旁倔強地瞪著壯漢的白語珊說。
白語珊愣了一下,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眼裡滿是警惕。
薑南曦也不在意,站起身,重新麵對那群壯漢。
“她們欠了你們多少錢?”
刀疤臉抱著胳膊,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怎麼?小娘子想替她們還?”
“不多,連本帶利,也就五十兩。”
五十兩!
周圍的百姓發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都夠普通人家活好幾年了!
白語薇的臉瞬間血色儘失,白語珊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你們胡說!明明隻借了十兩!”
“利滾利嘛,小丫頭。”刀疤臉身後的一個混混猥瑣地笑道,“還不起,就拿人來抵,天經地義!”
薑南曦心裡跟明鏡似的。
高利貸,仙人跳,逼良為娼。
古往今來,套路都沒怎麼變過。
“五十兩,我給了。”
她淡淡開口,一句話,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刀疤臉也愣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我說,這錢,我替她們還了。”薑南曦重複了一遍,“不過不是現在。”
“你給我三天時間,我把錢給你送去。”
“你當我傻?”刀疤臉啐了一口,“讓你們跑了,老子找誰要去?”
“我跑不了。”薑南曦指了指街角不遠處,“看到沒?靜瞿酒樓,南曦記陶器,都是我的產業。”
“我就在城東住著,你們隨時可以來找我。”
“我隻要求一點,這三天,不許再來騷擾她們姐妹。”
她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眼神清澈而堅定,自有一股讓人信服的氣場。
刀疤臉有些猶豫了。
靜瞿酒樓的名頭,他還是聽過的。
最近城裡最火的飯館,聽說日進鬥金。
“口說無憑,立個字據!”他最後說道。
“可以。”薑南曦爽快答應,“借紙筆一用。”
旁邊的茶館的夥計立刻跑回去拿了紙筆。
薑南曦刷刷點點寫下字據,簽上自己的名字,又讓白語薇按了手印。
刀疤臉拿過字據,仔細看了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好!就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後要是見不到銀子,哼哼,彆怪我們不客氣!”
說完就帶著一群人走了。
他們一走,周圍的看客也漸漸散了。
白語薇掙紮著要給薑南曦磕頭。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們姐妹倆做牛做馬也……”
“行了行了。”薑南曦最受不了這個,趕緊把她扶起來。
“先彆說這些,我帶你們去看大夫。”
她不由分說,半扶半架著受傷的白語薇,又拉上還處於震驚中的白語珊,直奔附近最近的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