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薑南曦正坐在櫃台後麵查賬。
忽然聽見大堂裡傳來一陣喧嘩。
“這什麼破酒!”
“淡得跟水一樣!”
“你們靜瞿酒樓是不是黑店啊?拿兌了水的酒糊弄人!”
薑南曦放下賬本走了出去。
隻見靠窗的一桌客人,正拍著桌子大罵。
桌上的一壇“女兒紅”被摔在地上。
酒水灑了一地。
高小瞿正滿頭大汗地在那兒賠不是。
“客官息怒!息怒!”
“這酒是我們從老字號進的,絕對保真啊!”
那客人是個絡腮胡子的大漢,正在氣頭上。
他一把揪住高小瞿的領子。
“保真?你自己嘗嘗,有一點酒味嗎?”
“老子花二兩銀子買這一壇酒,你就給我喝這個?”
薑南曦走過去。
“放手。”
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威嚴。
那大漢回頭一看是個女人,本來想罵。
但看到薑南曦身後那一臉凶相的王富,和抱著劍的張晗。
還是訕訕地鬆了手。
“你是掌櫃的?這事兒你怎麼說?”
薑南曦沒說話。
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點地上的酒漬,放進嘴裡嘗了嘗。
確實淡。
淡得離譜。
這哪裡是女兒紅,簡直就是紅糖水兌了點燒刀子。
薑南曦站起身。
“這酒確實有問題。今天的單,免了。”
“另外,賠償各位十倍的酒錢。”
“王富,去拿銀子。”
那大漢一聽賠十倍,火氣瞬間消了一半。
“這還像句人話。”
“行吧,看在你態度好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要是再有下次,老子砸了你的店!”
送走了客人,高小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臉都白了。
“薑姑娘……這可咋辦啊?”
“這幾天已經有好幾撥客人抱怨酒水不好了。”
“咱們進的可是正宗的陳釀啊!”
“怎麼會變成水了呢?”
薑南曦眯了眯眼。
“酒是在哪兒進的?”
“城南的李家酒坊啊。”
“一直都是跟他們合作的。”
“誰負責運送?”
“李家酒坊的人送過來的。”
薑南曦冷笑一聲。
“看來,這耗子是在路上偷吃了。也可能是李家看咱們生意好,起了歪心思。”
“不管是哪一種,這源頭掌握在彆人手裡,早晚是個雷。”
高小瞿愁眉苦臉。
“那咋辦?咱們自己也不會釀酒啊。要是換一家,萬一還是這樣呢?”
薑南曦沒有立刻回答。
她轉身去了後院。
牧牧正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
薑南曦走過去,把那根沾了酒水的手指伸到牧牧麵前。
“牧牧,幫娘親看看。這酒,是怎麼回事?”
牧牧吸了吸小鼻子。
眼睛裡仿佛閃過一串數據流。
然後他在地上寫了幾個字。
“七成水。”
薑南曦氣笑了。
七成水?
這李家酒坊是把她當傻子耍呢?
緊接著,牧牧又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單的流程圖。
那是釀酒的配方。
而且是經過改良的配方。
薑南曦眼睛一亮。
這金手指,不用來搞食品工業簡直是浪費!
“牧牧,這配方,普通人能做嗎?”
牧牧點了點頭,寫了一個字。
“易。”
那就好辦了。
既然供應商不靠譜,那就自己造一個供應商。
薑南曦回到前廳。
“高老板,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那種祖傳釀酒,但是名氣不大,家裡比較困難的手藝人?”
高小瞿想了想,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