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孔煥近乎瘋狂的威脅,薑南曦有些意外,但並沒有因此慌亂。
她把牧牧護在身後,眼神冷得像冰。
“孔煥,你這是自尋死路。張晗就在附近。”
“你動我一根手指頭,他會把你剁成肉泥!”
孔煥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那個護衛?他現在估計正忙著對付那批死士呢!”
“你以為你還能指望誰?”
說完,孔煥不再廢話,舉刀就砍。
薑南曦雖然有些身手,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還是太弱了。
她側身一躲,肩膀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
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
“娘親!”
牧牧尖叫一聲,從薑南曦身後衝了出來,撞向孔煥。
“小兔崽子!”
孔煥被撞得退了一步,更是惱羞成怒。
他一把揪住牧牧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放開他!”
薑南曦不顧肩膀上的傷,撲上去就要咬孔煥的手。
孔煥一腳踹在薑南曦的肚子上。
“噗!”
薑南曦倒飛出去,撞在車廂壁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但她顧不上疼。
她的眼睛死死盯著被孔煥提在手裡的牧牧。
“牧牧!”
孔煥提著牧牧,走到了官道旁的河邊。
這條河水流湍急,深不見底。
“薑南曦,你不是能耐嗎?”
“你不是會賺錢嗎?你不是有個好兒子嗎?”
“我看你現在怎麼救他!”
孔煥獰笑著,把牧牧舉到了河麵上。
牧牧睜大了眼睛看著薑南曦。
“不要!”
薑南曦跪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
“孔煥!我求你!你放了他,我什麼都給你!”
“你要殺就殺我,彆動牧牧!”
這是她第一次求饒。
為了孩子,尊嚴算個屁!
孔煥很享受這種感覺。
“晚了!我就是要讓你看著他死!”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活在噩夢裡!”
說完,孔煥手一鬆。
“噗通!”
牧牧小小的身體,落進了湍急的河水裡。
瞬間被浪花吞沒。
“不——!!!”
薑南曦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吼。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挖走了。
世界變成了血紅色。
理智?冷靜?
統統見鬼去吧!
她隨手抓起地上的一根粗木棍。
那是馬車上用來彆車輪的。
硬木,沉手。
薑南曦從地上爬了起來。
孔煥剛把孩子扔下去,還沒來得及回頭。
“砰!”
一聲悶響,木棍狠狠地砸在了孔煥的後腦勺上。
孔煥被打得踉蹌了一下,眼前一黑。
“你個瘋婆娘!”
他轉身想揮刀,但薑南曦已經不是剛才那個隻會求饒的女人了。
她是母親。
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
雖然她並沒有感受過生育的痛苦。
但這半年下來,牧牧對她而言,早就成了最親的家人。
薑南曦不躲不閃,任由那把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臂。
她欺身而上,手裡的木棍換成了一直插在發間的銀簪子。
簪頭磨得很尖。
這是她穿越過來後,特意找鐵匠打磨的。
既是首飾,也是凶器。
“去死!”
薑南曦找準位置,用力刺向了孔煥的脖子。
“噗嗤!”
鮮血像噴泉一樣飆射而出,噴了薑南曦一臉。
孔煥捂著脖子,發出“荷荷”的聲音。
他瞪大了那隻獨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女人的簪子下。
生命力隨著血液迅速流逝。
孔煥的身軀轟然倒地,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死透了。
薑南曦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