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義直嘬牙花子,特麼趙保勝好了,蘇青又起幺蛾子,接著趙保勝又犯病!咋還沒完了呢!
蘇青卻是愣住了!
一息過後,蘇青轉臉看向胡義,胡義連忙擺手:“不是的!蘇小姐,老趙他犯病了!到金陵沒兩天,他就一直說這話!說得人都瘮得慌!”
要是趙保勝晚走一步,聽見胡義這麼說,非得一腳底板踹死這狗東西!
特麼老子催著大家趕緊離開金陵,你特麼在那兒不幫忙勸她,還拖老子後腿!
趙保勝在琢磨計劃的變更,原本他是不打算離開的,現在要離開,打劫順序就要從城外的須藤醫院開始變成以須藤醫院為結束,但這樣就產生了一個問題,怎樣把打劫的大部分東西送進城,留給教會。
正巧胡三返回,信全寄出去了,教會那邊也找到認識的人介紹了對接捐贈的途徑。
趙保勝就帶著花錢購買的一紙箱子藥品繃帶,和胡三一起去教會,上來就大量捐贈,人家不一定信任,他用自己購買的兩箱東西,分兩次捐贈,最後才捐一波大的,換取介紹信件。
新街口已經有了,這個位置後世並沒大變,但周邊完全不一樣了,趙保勝看著舊時代的街景,有些感慨。
天主堂街就在新街口附近,有金陵主教座堂及附屬教會機構,對於捐贈,人家也是很熱情。
趙保勝偽裝的身份,是某老板的助理,受老板指派,向教會捐贈醫療物資,按他的話:“老板的家鄉在北方,目前因為戰爭,音信不通,他按耐不住,遣人在市麵上收購一些醫療物資,捐給教會,希望主能保佑家鄉平安。”
教會的人很熱情,詢問具體情況,趙保勝借口老板沒有交代,無需多說,隻拿回收條即可。
至於後麵還有捐贈,趙保勝第一次來,壓根沒提。
他和胡三是借的旅社老板的腳踏車過來的,走的時候,看到教會辦事處院內停著一輛小卡車。
蘇青也在城內,各種她知道的途徑都用過了,登報,貼尋人啟事,都沒回應。
聽說前段時間陝北還有領導過來和果府協商事情,可惜她知道的時候人家已經回去了。
其實這個時期,八路軍在金陵是有辦事處的克農同誌任處長),但就像趙保勝說的,人家不會高調掛牌,說我這兒是紅黨的點,地下的同誌們都來聚會啊!
相反,人家還會避免和當地黨組織接觸,以免暴露當地已經存在多年的組織。
新四軍還得在下個月底才建立軍部,這會兒散得到處都是。
待在城裡這段時間,果府各部門都在準備搬遷,雖在宣傳‘死守’,但看搬遷的速度,卻不會那麼樂觀。
蘇青不由得又想起趙保勝說的話,心裡犯起嘀咕,對組織的尋找也更急切。
有些事,卻是越急越辦不好。
趙保勝寄出的信,差不多都被送到目的地,收信人大多覺得有些危言聳聽,少部分人卻覺得極有道理,極少部分認為是瘋子在亂語。
不管如何,總還說動了部分人開始籌備物資,畢竟戰爭期間,物資才是第一位的,哪怕不會發生那信裡說的事,用來賑濟難民也可以。
醫院,在這個時代的中國,大部分都是私營,是極有前途的產業,甚至有些打著慈善名義的,也是極賺錢的。
小一些的診所,更是私營。
戰爭到來,也許有人會出於憐憫,幫助平民,但更多的私營,絕不會丟掉利潤無償助戰無償救助。
至於日軍占領之後,戰時征用,會把大部分物資全集中到他們手裡,不提前搶,也就算留給鬼子了。
因此,趙保勝對自己的搶劫計劃沒有絲毫內疚,搶或者不搶,唯一的區彆就在於,醫院的防備嚴不嚴。
大醫院直接跳過,小醫院和診所挑挑揀揀,羅列出來一大堆,趙保勝就帶著胡三滿城轉悠觀察,甚至夜裡也留在城裡,半夜出來查看。
小醫院和診所,夜間也基本停業,或多或少有人值夜,在趙保勝眼裡,就是搶得了和搶不了的區彆,並不限定,具體到時候摸摸看。
唯一的難點,在於大多數目標都散在各處,距離挺遠。巡夜的巡警也是風險,遇到就麻煩。
三天裡,趙保勝不斷調整搶劫順序,甚至單獨拉著胡義又走一遍,讓他來評估風險。
三天裡,蘇青仍然一無所獲。
11月18日,三人再次聚頭,趙保勝再次拿出調整後的計劃,帶他們從頭到尾轉一圈。
胡三估計也感覺出來趙保勝的計劃,他覺得,醫院油水大,但醫院財務晚上不會有太多留存,冒險偷或搶,風險高利潤薄,他甚至或多或少暗示趙保勝,銀行了解一下?
蘇青幾天不見明顯瘦了,眼圈發黑,憔悴,看來沒有進展,胡義鎖著眉,瞧那熊樣,跟著愁,真不如一起多轉轉,看能不能多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