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勝一鐵鍬拍倒壯漢,引得小紅纓發出一陣假裝惡心的“咦~~”聲。
“滾!我回來拿紙,還沒拉呢!”
老趙就這點不好,有些太嬌氣了,用不慣廁籌樹葉石頭和土坷垃,非得用珍貴的紙,當然,都是他自己攢的紙。
胡義把壯漢翻過來,撿走捷克式,又檢查一下他身上有沒有其它危險品,翻出來個滿彈的備用彈匣。
壯漢腦袋上扣著個舊氈帽,趙保勝翻開看了一下,沒流血,自己打得不算重,應該很快就會醒,就拿紙去繼續他的拉屎大業。
壯漢醒過來,是被小紅纓分食物攪起來的香味給勾醒的。
“你醒啦?”小紅纓扭頭,“你是多久沒有吃飯了嗎?都餓暈啦!”
是嗎?壯漢搔搔腦袋,總覺得哪裡不對。
一個搪瓷碗,裝著看不出什麼原料的稀粥,遞到他麵前,熱氣騰騰,穀物的香味,夾雜著一絲絲甜香,又有一些焦香,直接打斷了他的思考,口水不自覺地分泌,止不住地咽。
剛想接過搪瓷碗,碗往回一收,小丫頭問:“你叫啥?我不會給不認識的壞人吃的。”
“羅富貴,我叫羅,羅富貴。”口水分泌得比咽得還快。
“你是土匪?”
“我,我是好人。”
“那你還包圍我們?想搶啥?”
對哦,自己想搶他們的鍋來著!我槍呢?一掃一大片的機關槍呢?
胡義已經檢查完羅富貴的捷克式輕機槍。
這槍看著舊,其實沒打過多少次,導氣管裡有些臟,平時估計就沒怎麼保養,光擦外表了,甚至導致外麵的發藍處理都有些磨損,顯得舊。
套上槍管,鎖定,胡義開始退彈匣裡的子彈,打得少,一直壓滿彈,彈匣彈簧可能會疲勞,彈性不足,打起來可是會要命的。
羅富貴看一眼胡義,自己的槍怎麼到他手裡了?
還沒細想,鼻子又發現粥碗到了跟前,口水直流,肚子裡咕嚕咕嚕響。
“機關槍給你們,你們管我飯!我得吃飽!”
“成交!”小紅纓以為很難騙,結果出乎意料的簡單。
大意了!還是太年輕啊!她看到羅富貴的吃相,有些後悔了。
太能吃了!
一鍋粥,還沒看到他喉嚨動,就被倒進肚子,鍋被遞回來:“還有沒?我沒吃飽。”
小丫頭沒接,眼珠子翻動,想賴賬。
“咋滴?想賴賬?我可認識你們,你們是八路!”羅富貴看著蠢萌,實際上不傻。
等趙保勝夾著鐵鍬係著褲子走回來,九班五個人兩天的定額應急糧,全進了羅富貴的肚皮。
沒辦法,他挑明了九班是八路軍,再怎麼說,也不適合弄死他,那就遵守承諾,讓他吃飽。
羅富貴刮完鍋底,遞給小紅纓:“我說,你們能不能搞多點?彆搞那麼稀,不過癮。”
“不是,我還沒吃呢,怎麼把鍋給他了?”趙保勝不滿意。
羅富貴頭都沒抬:“八路軍講信用,不欺壓老百姓。”
小紅纓還等著老趙有辦法堵羅富貴的嘴,結果因為這句話,又開始翻炒麵口袋。
胡義和馬良劉堅強在旁邊看著,眼角抽搐,太特麼能吃了!老趙都沒這麼大飯量!
趙保勝發現不對了:糧袋怎麼都快空了?
“丫頭,還剩多少?”
“不到五六斤吧……”
“誒,你們八路軍不能不講信用吧?”羅富貴不滿了。
趙保勝知道九班這是被拿住麵子了,胡義懷裡抱著捷克式,肯定是糧食換來的。
特麼不是說原來在東北是胡子出身的嗎?怎麼給個小小山匪給拿捏了?
哪怕知道眼前這個,是原作裡的那個‘騾子’,趙保勝仍然忍不住想收拾他。
‘服從性測試’,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概念,但卻有無數人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這招,比如眼前這個熊一般的‘騾子’羅富貴。
換個更好懂的說法,得寸進尺。
趙保勝這脾氣,能忍這個?
向前一步,拽住羅富貴的後脖領子,往後拖。
“誒!”盤腿坐在地上的羅富貴,被拉了個四腳朝天,剛叫了一聲,趙保勝的膝蓋就壓住了他的胸口,把他緊緊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