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呼吸急促,估摸鬼子打頭的到地方了,看一眼趙保勝,點頭,極快速度探出半個身子,舉槍,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1932型改進款的中國‘昵稱’,帶自動射擊模式,馬良兩個長點射,打光了彈倉裡的十發子彈。
馬良退回掩蔽,趙保勝頭都沒探,伸手把槍探出去,劈裡啪啦一陣亂射,西班牙盒子炮,半自動的嘛,摳一下打一發,還橫著舉槍。
這……老趙也沒自己想的那麼鎮定那麼勇嘛!馬良大口喘氣,心裡吐槽,槍口硝煙被大口吸進肺裡,引發劇烈咳嗽。
槍,終於響了!
胡義眯著眼,山穀口兩個人都沒按他說的隻打一槍,但效果出奇的好。
快慢機的速射,打中鬼子前隊至少兩個人,穀底的整個隊伍都趴下了。
緊接著後麵的亂槍,更是逼得趴下的人緊緊貼著地麵不敢移動。
原本他計劃第一個彈匣用連射,最大速度打出去,把敵人緊緊按在地上,看來沒必要了。
胡義開槍了,從最南頭開始,兩發點射,三發點射,慢慢往北擼。
很久沒有這麼暢快了!山穀底下的敵人都趴著,在他眼裡目標夠大。
胡義控製呼吸,儘量均勻,右臂繃緊,手肘肩膀與機槍綁定成整體三角形,左手死死壓住槍身在右肩,但整個人是鬆散的,隨著機槍的震動,不斷震動,上半身核心肌肉半繃緊,不斷微調,帶動槍口移動。
二十發的彈匣,五秒打完,換彈匣,丟給劉堅強裝彈,他繼續剛剛的穩定射擊。
山下穀口射擊響起時,小紅纓看得清清楚楚,馬良打了兩個長點射,鬼子排頭兩個中彈,後麵的也有人趴下的姿勢不對,怕是也被子彈刮到了。
然後老趙那個怕死的,隻探槍出來,亂打一氣,卻嚇得鬼子偽軍貼地更緊……老趙知道胡義要他們把敵人壓在地上?
還沒等她細想,胡義那邊開火了。
巨大的槍口焰,卷起坡地上的塵土,順微風往南飄,兩發,三發,好精準的點射!
小丫頭從沒見過這麼穩定的點射,這完全就是奔著要命去的,和八路軍那種常打的壓製長點射不同。
機槍換彈暫停,小紅纓貼臉槍托,該她壓製了。
穀底的敵人是懵逼的。
南邊一陣子彈,把所有人都壓在地上,這裡沒有絲毫可以遮掩的地方,隻能壓低腦袋貼著地麵。
兩個長點射打完,還沒等他們抬頭找掩蔽,就又開始了,這回是亂槍,子彈‘嗚嗚’地在頭頂飛,忽左忽右,還是不敢動,把頭壓在地上,等這一陣過去吧。
南邊槍聲剛停,側後方山頂,機槍響了!
遭瘟的東西!伏擊的這幫人是精銳!機槍打得太穩了!全是點射!鬼子想轉身看山頭射擊位置,還沒轉過來,機槍點射就到了!
這天殺的機槍手!設計得太殘忍了!所有人都趴在地上,根本不可能轉身去尋找機槍位,剛一動,子彈就來了!完全就是砧板上的肉!
有經驗的鬼子和偽軍都在等機槍停,也都在祈禱,機槍停之前,不要看到自己,不要照顧自己。
槍聲是捷克式輕機槍,二十發子彈,總有停下的時候。
數到二十,有人想扭動身體爬起來找掩體,“砰!”
機槍聲還在山穀回蕩,孤零零的步槍射擊聲又響起,剛撅屁股的鬼子,就被重新按在地上,身下暗紅血液無聲流淌,很快被乾涸的土地吸乾。
“砰”!
又一個敢動的倒黴鬼。
其實山穀底都是倒黴鬼,因為機槍換完彈,又開始嘶鳴。
依舊是穩定的點射,兩發或者三發,趴著的人悶著頭,也不知道對方在打哪一個,如同刑場上等待被槍決的犯人,想象自己是最後一個。
機槍響起,馬良已經換好子彈,抬眼,趙保勝也在抽出橋夾,兩人都有些勉強地笑笑,對方都沒打完一槍就跑。
機槍聲停,趙保勝探頭出去看,沒有人站著,沒有人有掩體,山上步槍響起,趙保勝又縮回來,對馬良:“行了,用不著咱們壓製了,山上胡義和小紅纓壓住了,咱等著打掃戰場。”
馬良不敢相信地探頭看,恰巧第二槍響起,某個剛剛起身的又被打趴在地上。
第二個彈匣胡義沒有打完,丟給劉堅強:“剩三發。”
劉堅強遞上第三個彈匣:“滿的。”
捷克式的射擊頻率降下來了,就穩穩地點射,哪個敢起身敢移動,子彈就奔誰去。
還有人在數子彈數,到了二十,還沒等起身,又是三發點射……敵人不止一支捷克式?!
山穀裡絕望在彌漫,但胡義臉上沒有表情,沒有絲毫憐憫。
被鬼子追了大半個中國,一直在被打,看著一個個戰友消失,看到一個個友軍部隊被撤番號,他慢慢麻木,也許,下一刻,要自己命的子彈,就會來了。
今天,在這個沒有名字的山穀,被壓了大半年的胡義,終於吐出這口氣,輪到老子來打你啦!
趙保勝也在數子彈,數胡義開了多少槍,除了第一次停頓,後麵竟然沒再發現他什麼時候換彈匣……這都開始玩機槍藝術啦?
這把穩了。
趙保勝把盒子炮換到左手,右手抓起柴刀,看馬良。
對麵馬良發愣,機槍還在響,老趙這是要乾啥?
“走!”趙保勝站直身體,“該咱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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