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
李世民想起了另一件事,一件被他長久忽略了的,細思極恐的事。
“對了,”
他轉過身,燭光下,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目光銳利地盯著趙謙。
“黔州那邊……如今是什麼情況?”
“朕記得,最初半年,黔州刺史魏銘,每月皆有密折送來,奏報承乾的近況。”
“後來呢?”
趙謙聞言,
神色也變得有些凝重。
他作為皇帝身邊最親近的內侍,雖不直接接觸奏章,但對於哪些地方的奏報來得勤,哪些地方來得少,心中是有一本賬的。
他仔細地回憶著,眉頭也漸漸皺起:
“陛下……您這麼一說,老奴也想起來了。”
“似乎……”
“似乎從貞觀十八年開始,就再也沒有從官員口中聽聞過太.....李公子那邊的事情了。”
“初時還以為是路途遙遠,文書耽擱了,可……”
可這一耽擱,就是一年多!
李世民的瞳孔驟然收縮。
剛開始,
他確實將音訊斷絕歸咎於黔州地處偏遠,崇山峻嶺,交通不便。
一封奏折,
從黔州送到長安,順利的話也要月餘。
若是遇上風雨,
耽擱兩三個月也是常事。
慢慢地,
朝中大事一件接著一件,他的注意力被徹底分散,竟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若不是今日這個噩夢,
他恐怕還想不起來,他治下的一個州,被自己派遣‘照看’自己孩子的固定聯係已經失去長達近一年之久!
這不是耽擱,這是失聯!
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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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腳下的地磚更加刺骨,順著他的脊椎一路攀升。
“黔州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切。
趙謙惶恐地跪了下來:
“陛下恕罪,老奴……老奴隻是內宮侍奉,外朝政務,一概不知。”
李世民也意識到自己問錯了人。
他擺了擺手,
示意趙謙起來,聲音裡透著一股無法掩飾的疲憊:
“罷了,你下去吧。”
他重新踱回窗邊,看著天邊已經泛起的一絲魚肚白,心中的不安卻愈發濃烈。
黔州,
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魏銘玩忽職守?
還是……
承乾出了什麼意外?
夢中的場景,一遍遍在他腦海中回放,那份心痛的感覺,依舊清晰。
不,不可能。
他用力地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這個不祥的念頭。
他寧願相信是承乾在黔州安分守己,無事可報,以至於魏銘懈怠了。
也不願去想那個最壞的可能。
但帝王的多疑,又讓他無法徹底安心。
天色,漸漸亮了。
李世民轉身走回案幾旁,趙謙早已為他備好了清水。
他用冷水洗了把臉,
那股冰冷的刺激感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他看著銅鏡中那張不再年輕,眼角已染上風霜的臉,眸光漸漸變得深沉而堅定。
無論如何,
明日的朝會,他必須知道答案。
黔州這片籠罩在帝國版圖上的迷霧,必須被驅散。
他要知道,
他的兒子,是死是活。
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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