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用血刻上去的。”他低聲說，“不是普通的封印。”
“是獻祭儀式。”林小棠忽然開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我看到了……二十年前。”
畫麵在她腦海中浮現：昏暗的房間裡，一麵破碎的銅鏡佇立中央，鏡中站著一個身穿婚紗的女人，臉上蒙著白紗。她的身後，站著幾個人影，其中一人戴著金絲眼鏡，神情冷漠。
“周懷安……”林小棠喃喃道，“他站在最前麵。”
“他在做什麼？”陳默追問。
“他在主持儀式。”林小棠的聲音顫抖，“他把我的妹妹……獻祭給了鏡中人。”
空氣驟然冰冷。
“所以你才會有那種能力。”陳默終於明白，“你是連接她們的媒介。”
“我必須切斷連接。”林小棠咬破嘴唇，強迫自己清醒，“否則我會徹底消失。”
“怎麼做？”秦月急切地問。
“找到源頭。”林小棠抬頭看向祭壇中心，“那裡有它的核心。”
蘇明遠立刻衝向祭壇，腳步踩在符文上，每一步都激起一圈微弱的波紋。他環顧四周，很快發現一根斷裂的銅杖插在陣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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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是不是關鍵？”他回頭喊道。
“試試拔出來！”陳默回答。
蘇明遠握住銅杖，用力一拔，金屬摩擦石麵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隨著銅杖被取出，地麵的符文光芒驟然減弱，林小棠的身體也停止了進一步虛化。
“有效果！”秦月驚喜道。
但下一秒，林小棠猛地睜大雙眼，瞳孔中浮現出一抹不屬於她的光芒。
“它知道我們在找它。”她低聲道，嘴角勾起一個陌生的笑容，“它說……它一直在等我。”
陳默心頭一凜，正要說話，林小棠忽然痛苦地彎下腰，雙手按在地上。她的右手完全穿透了地麵，像是陷入了另一個維度。
“林小棠！”陳默一把抱住她，試圖將她拉回來。
“救……不了……”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它說……我是最後的鑰匙。”
“你不是。”陳默緊緊攥住她的肩膀，“你不是任何人手中的鑰匙。”
林小棠的眼神掙紮片刻，終於恢複清明。她喘息著，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
“它想通過我……進入現實。”
就在這時，祭壇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震動聲，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
“我們必須離開。”蘇明遠抓起銅杖，轉身朝出口方向奔去。
陳默扶起林小棠，將她背起，快速跟上。秦月收起設備，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祭壇，隱約間，她似乎看到石碑背麵浮現出一張人臉的輪廓。
那張臉，和周懷安一模一樣。
腳步聲回蕩在黑暗中，遠處的震動越來越劇烈，仿佛整座古宅都在顫動。而在他們身後，那扇沉重的大門緩緩裂開一道縫隙，一隻蒼白的手指輕輕搭在邊緣。
緊接著，整扇門轟然倒塌。
一片漆黑中，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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