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推開門，眾人走進通道，一股帶著腐朽與潮濕氣息的腥風撲麵而來。
地麵鋪滿暗紅色絨毯，牆壁兩側掛著數十幅畫作，每幅畫的構圖幾乎一模一樣：一張圓桌，一麵古鏡，以及圍坐在桌旁的模糊人影。主位上的男人始終是周懷安，隻是在不同的畫中，他的麵容時而年輕，時而蒼老，仿佛時間在他身上交錯流轉。
“這像是……某種儀式的記錄。”秦月輕聲說，她舉起設備，鏡頭緩緩掃過牆麵。
“彆拍。”陳默低聲製止，“它在學習我們。”
秦月遲疑地放下設備，但已經拍下的畫麵卻在屏幕上閃動了一下。她沒注意到，那畫麵中，周懷安的眼睛眨了一下。
他們繼續向前，腳步踩在絨毯上幾乎無聲。通道儘頭，一扇鐵門半掩著，門縫裡滲出幽藍的光。
林小棠的胎記開始發燙，她下意識地捂住臉頰，呼吸急促。
“你還好嗎？”陳默問。
“血……我聞到了。”她低聲說，“不是新鮮的，是……腐爛的。”
蘇明遠推開鐵門，一道冰冷的風撲麵而來，帶著鐵鏽與腐肉混合的氣味。門後，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中央是一口深不見底的水池，池壁布滿青苔與符文，池水卻異常清澈，仿佛一麵倒置的鏡子。
“這是……水牢？”秦月喃喃。
池底隱約可見人影，幾十具身體被鐵鏈鎖在池底石柱上，部分身體被某種透明鱗片覆蓋，像是一種未知的變異。他們的眼睛緊閉，胸口卻仍有微弱起伏，仿佛在沉睡。
“他們還活著？”蘇明遠皺眉。
“或者……他們以為自己還活著。”陳默走近池邊，取出銀簪，輕輕插入池沿的縫隙。銀光順著石縫蔓延，池底的符文微微亮起，像是被某種力量喚醒。
林小棠忽然蹲下身，額頭抵著池沿，手指顫抖。
“我……我看到了。”她聲音沙啞，“他們在……等我們。”
“等什麼？”陳默問。
“等歸墟之門開啟。”她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猩紅，“他們都是鑰匙。”
秦月再次舉起設備，鏡頭對準池底，自動聚焦在一名囚徒的手上。那是一枚戒指，刻著“741”三個數字。
“這個編號……”蘇明遠瞳孔一縮，聲音低沉，“是我失蹤的同事。”
他猛地抬槍，對準池底的鐵鏈。
“蘇明遠！”陳默喝止。
“他們不是怪物！”蘇明遠吼道，“他們隻是……被關在這裡！”
“你確定他們想出來嗎？”陳默冷靜地問。
蘇明遠沒有回答，而是扣下扳機。
第一槍擊中鎖鏈，火星四濺，池水劇烈翻湧。
第二槍擊碎鐵鏈，整個池底開始震動，水麵泛起詭異的波紋。
第三槍……他沒來得及開，因為池底的水已經沸騰起來。
池中囚徒的眼皮開始顫動，鱗片下浮現出血管般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咒文在體內流動。他們的手指緩緩張開，又緩緩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