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遠將警徽壓在地脈縫隙邊緣,防止能量外泄。
幽藍光芒被壓製,低語聲自地底傳來,混雜著無數人聲,斷續不清。陳默將錄音機置入縫隙,磁頭對準聲源。
低語中,一段咒文反複出現,節奏詭異,尾音拖長,與周懷安慣用的封印術調式一致。
林小棠靠在牆邊,意識模糊,嘴唇微動:“妹妹……在地底等我……她沒死……她被鏡淵吞了……”
陳默取下銀簪,將斷裂處貼於她腕部紅繩。陣法微光與胎記共鳴,石化蔓延速度減緩。
他抬頭望向穹頂,星軌已重組,不再形成人臉,但金色星點仍在緩緩移動,軌跡與之前在水流中發現的青銅齒輪編號“07”完全一致。
蘇明遠握緊那枚“s1987”齒輪,指節發白。他盯著地脈縫隙,聲音低沉:“這齒輪……不是現代造的。我父親……當年負責維護市局的檔案室機械鎖,用的就是這種編號係統。”
陳默未回應。他取出鉛盒,重新檢查項鏈。裂痕依舊,但盒內滲出的血珠已停止流動。
他將鉛盒放入內袋,綁緊紅繩,目光落在星座儀基座下方——那裡刻著一行極小的文字:“第七人補位,星軌重啟。”
蘇明遠突然抬頭:“剛才的人影……穿風衣的那個……他手裡的懷表,指針是逆著走的。”
陳默點頭:“時間不是線性的。我們看到的,可能是過去,也可能是未來。”
林小棠的手指微微抽動,晶體化的指尖劃過地麵,留下細長劃痕。
她睜開眼,瞳孔泛白:“不是未來……是同時發生的。妹妹說……所有時間都在同一刻。”
密室陷入短暫沉默。地脈縫隙中的低語仍未停止,錄音機持續運轉,磁帶緩緩轉動。
陳默將設備取回,檢查剩餘長度。還剩三分之一。
蘇明遠將齒輪收入口袋,警徽仍壓在縫隙上。他抬頭看向陳默:“接下來怎麼走?”
陳默望向地脈裂縫:“下去。”
“你確定?”蘇明遠聲音緊繃,“下麵的東西,可能不是我們能控製的。”
“我們從沒控製過任何事。”陳默解開紅繩,纏回左手腕,“我們隻是在記錄真相。”
他將錄音機掛在胸前,磁帶仍在運轉。林小棠試圖站起,但右臂已無法彎曲。
陳默扶住她肩膀,將銀簪插入她紅繩結扣處。微光一閃,她呼吸稍穩。
蘇明遠移開警徽。
地脈縫隙驟然擴大,幽藍光芒暴漲,低語聲彙聚成一句清晰的詞:“歸位。”
陳默邁步向前。
林小棠的右手晶體突然發出脆響,指尖崩裂,碎片飛濺。
蘇明遠抬手欲攔,卻見陳默的身影已沒入光芒之中。
地底的低語戛然而止。
錄音機磁帶停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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