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的直播畫麵徹底分裂:左側為1987年封印現場,七名警員列隊走向銅鼎;右側為現世,四人僵立原地,背景不斷退化至未坍塌狀態。
這種前所未有的分裂畫麵讓她的大腦如同超負荷運轉的機器,試圖處理這兩股截然不同卻又相互乾擾的時空信息。雙重影像並行流轉,時間流速差異肉眼可見。
“回放不能啟動。”林小棠撲向錄音機,右手重重拍擊播放鍵。血痕浸透按鍵縫隙,設備發出短促蜂鳴,播放功能被強製鎖定。倒流速度減緩,最終停滯。
火葬場恢複靜止,但直播畫麵未合攏。雙重影像依舊存在,左側警員已走到銅鼎前,右側眾人未動。
蘇明遠低頭,肩部“2037”編號微微發燙,皮膚下有細微裂紋蔓延。
林小棠跪坐在地,右手胎記不再流血,地麵血痕拚出完整倒計時:720000。
她指尖輕觸最後一滴血珠,血珠滾落,砸在錄音機外殼上,順著縫隙滲入內部電路。
陳默握緊錄音機,磁帶緩緩倒轉,鐘擺聲在耳道內循環不息。他未看任何人,隻將設備貼近胸口,感受內部震動頻率。銀鏡在風衣內袋發燙,與懷表共振。
秦月腦中畫麵突然切換:她看見自己站在高處,俯視整座城市。所有建築外牆浮現相同倒計時,同步跳動。
每一台亮著的屏幕,無論電視、手機、監控,右下角都浮現一行小字:“守門人已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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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在封印。”她喃喃道,“他們在計時。”
林小棠抬頭,看向陳默:“倒計時結束時,會發生什麼?”
陳默未答。他將錄音機調至回放模式,按下播放鍵。設備未發出聲音,但鐘擺聲直接在他顱骨內響起,與地底哭聲共振。
他左眼測靈儀屏幕閃爍,顯示出一組時間編碼,與銅鏡背麵警徽投射的坐標完全一致。
蘇明遠抬起右手,指尖觸碰肩部裂紋。皮膚裂開,露出下方鏡麵化組織,光澤流動如液態金屬。
他未收回手,反而用力按壓,裂紋加深,金屬光澤向鎖骨蔓延。
“編號在變。”他說。
秦月突然抬手,指向焚化爐裂縫:“鐘擺動了。”
陳默立即俯身,將耳朵貼近裂縫。鐘擺聲依舊,但節奏出現微小偏移——原本每十秒一次,現在第九次擺動延遲了0.3秒。
林小棠以胎記觸碰地麵,血痕再次滲出,沿裂縫邊緣蔓延。她閉眼,低聲:“倒計時不是從現在開始……是從第一次擺動。”
陳默猛然抬頭。
錄音機指示燈閃爍,波形圖回溯至第一聲擺動,時間戳顯示:720000。
“我們已經晚了。”林小棠睜開眼,“輪回已經開始。”
陳默將錄音機貼回胸口,磁帶仍在倒轉。他站起身,風衣下擺掃過血痕,銀鏡與懷表同時發燙。
秦月腦中畫麵分裂加劇,雙重影像流速差異擴大,1987年的警員已開始進入銅鼎。
蘇明遠抬起左手,鏡化皮膚覆蓋整條手臂,指尖泛著冷光。他看向陳默:“你聽到了嗎?”
陳默未動。
鐘擺聲在顱內回蕩,與心跳同步。他右耳深處滲出一絲血線,順耳廓滑落,滴在錄音機按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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