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體血能乾擾死亡頻率。”他一邊解釋，一邊將手掌整個按在主鏈交彙處，“它們識彆的是終結狀態，我給的是進行時。”
血滲入鎖鏈，像墨滴入水，迅速擴散。原本僵硬的鏈條變得柔軟，部分甚至開始融化，露出下方斑駁的地麵。
秦月重新打開直播，將鏡頭對準核心節點。彈幕突然恢複，刷出大量“救救我們”，文字自動排列成波形圖案。
陳默立即用錄音機同步錄製，解析出一段隱藏音頻——正是二十年前封印儀式中斷時的最後一句咒語，尾音戛然而止。
“還有人在等這句話。”林小棠低聲說，“他們被困在最後一秒。”
蘇明遠蹲下身，從融化的鎖鏈中抽出一把匕首。刀柄刻著他的名字，刀刃卻布滿裂痕，像是曾被強行折斷又拚合。他握緊刀柄，指節泛白。
“我不是第一次拿這個。”他聲音很輕，“但我記不清了。”
陳默沒有回應。他依舊按著鎖鏈，鮮血不斷滲出。測靈儀報警聲越來越急，顯示能量正在反向彙聚。
“要開了。”他說。
整片空間猛然扭曲。藍光暴漲，鎖鏈崩解重組，化作無數光絲向天空延伸。
地麵裂開，霧氣噴湧而出，七根石柱拔地而起，呈圓陣分布。空中浮現出七道身影，身穿舊式警服，站位精準，正圍成一圈誦念咒語。
那是二十年前的刑警隊。
他們口中念的是完整的封印術，節奏平穩，沒有中斷。陣法中央擺放著一隻搖籃，裡麵空無一物。但就在最後一句即將完成時，其中一人突然抬頭，望向陣外。
是年輕時的蘇明遠。
他的嘴型動了動，似乎說了什麼。下一瞬，整個畫麵定格。
霧氣停止流動，時間仿佛凝固。
陳默緩緩收回手，掌心傷口仍在流血。他低頭看向地麵，發現自己的影子與陣中某個人影完全重合——位置、角度、姿態，分毫不差。
林小棠跪坐在一旁，右手紋路隱沒，眼神恍惚。她看到的畫麵還未散去：地鐵車廂，牆上塗滿“0317”，一個背影坐在長椅上，手裡握著黑色筆記本。那人轉過頭，卻沒有臉。
秦月的手機仍對著現場直播。彈幕再次浮現，全是同一句話：“救救我們”。
蘇明遠站在陣外邊緣，匕首垂在身側。他望著那個年輕的自己，嘴唇微動，卻發不出聲音。
陳默抬起左手，用袖口擦掉掌心的血。紅繩微微晃動，與遠處陣中某人腕上的飾品擺動節奏一致。
他邁步向前，踏入圓陣範圍。
測靈儀發出最後一聲長鳴，隨即熄滅。
林小棠忽然睜大眼睛，喊出一個名字。
陳默的腳步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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