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洞前的空氣還在震動。
林小棠靠在陳默肩上，右手掌心的凹槽微微開合，像是有東西要往外推。她喘了口氣，沒說話，隻是抬手按了按胸口。鑰匙還在裡麵，但已經鬆動了。
蘇明遠蹲在地上，手指摳著警徽袋。懷表外殼裂了一道縫，指針不再轉，裡麵傳來斷續的撞擊聲。他低頭看，表殼內側的符號泛著暗光，和門洞邊緣的波紋頻率一致。
秦月把攝像機架好，鏡頭對準前方。屏幕上的噪點退去，畫麵穩定下來。她調出頻譜圖，發現門洞周圍有微弱的能量波動，呈環形擴散。
“碎片出來了。”她說。
話音剛落，幾張泛黃的紙片從門洞邊緣飄出，像被風吹起的枯葉。它們懸在半空，邊緣焦黑，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些字跡模糊，有些則不斷變換位置。
陳默伸手去抓，紙片卻避開他的動作，繞著四人緩緩旋轉。他立刻取出銀鏡，對準門洞殘留的光痕。鏡麵反射出一道細光，掃過其中一片碎片。那張紙瞬間定住，不再移動。
“現在能碰了。”他說。
蘇明遠站起身，走過去接住那片碎片。他翻過來一看，背麵畫著一組奇怪的符號，像是數字又像是文字，排列方式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公式。他皺眉，又接過另一片，試著拚接。
“這些不是婚書。”他說，“是記錄。”
秦月湊近看攝像機投射的畫麵。她把碎片的影像放大，疊加聲紋分析圖。幾秒後，屏幕上出現一條曲線，和某種心跳節奏重合。她快速操作，將曲線拉直，變成一串坐標。
“這不是婚禮日期。”她說，“是時間跳躍的路徑。”
林小棠抬起右手，指尖輕輕觸向最近的一片碎片。胎記突然發燙，血從掌心滲出，滴在紙上。墨跡遇血立刻變紅，原本模糊的文字清晰起來——“子時三刻，六點交彙，破鏡歸元”。
“它要我們滴血。”她說。
陳默點頭。他撕下風衣內襯一角，包住林小棠的手。血止住了，但胎記仍在跳動。他抬頭看其他碎片，還在空中緩慢旋轉。
“全部激活才能看到完整路線。”他說。
蘇明遠咬破手指，在每一片碎片上都留下血印。當最後一滴血落下時，所有紙片同時發光，拚成一張完整的卷軸。中間浮現出一行大字：“以愛為名，破除輪回”。
秦月的攝像機自動切換模式。直播畫麵開始滾動數據流，顯示坐標運算過程。星軌圖在地麵投影出來，六個光點連成環形，正中心正是他們站立的位置。
“解除封印的坐標藏在裡麵。”她說。
林小棠閉眼，胎記熱度升高。她感覺體內的鑰匙在震動，像是回應外麵的公式。她抬起手，掌心對準卷軸中央。
“放進去就行。”她說。
陳默攔住她。他從貼身口袋裡取出一支舊銀簪，簪頭刻著一個小小的“安”字。他握緊簪身，對準公式核心的位置。
“這次不用科學。”他說。
銀簪刺入卷軸的瞬間，所有碎片爆發出金光。光芒升到空中，凝聚成一幅影像——一個穿紅嫁衣的女人站在銅鏡陣中央，懷裡抱著兩個嬰兒。她臉上帶著笑，眼角有淚。身後是崩塌的實驗室，火光衝天。
她轉身麵向裂縫，用力把兩個孩子推出去。
影像停在這裡。
沒人說話。
林小棠的手抖了一下。她盯著那兩個嬰兒的臉，呼吸變得急促。其中一個繈褓上的繡花圖案，和她小時候一直抱著的布偶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