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長風萬裡
第二章潮聲·未啟
一、未啟
風從海麵來，帶著鹹味的預言。
我站在堤岸，左耳是浪，右耳是潮，
兩耳之間，未合的縫隙裡
正悄悄漲起一座未升的港——
港未升，先升成未寫的“港”；
“港”未寫，先寫成未封的海；
海未封，先封成未啟的閘；
閘未啟，先啟成未唱的歌；
歌未唱，先唱成未終的終；
終未終，再湧向已湧的晨曦——
晨曦已湧，湧成潮聲，湧成國歌，
湧成已竟的複興，湧成長風萬裡的第二章。
二、潮聲
潮，不是潮，是潮的未生狀態，也是已生的破曉：
讓赫舍裡的脊椎筆，挺成未蘸的桅杆；
桅杆未立，先挺成未彎的脊；
脊未彎，先挺成未低的頭；
頭未低，先挺成未跪的膝；
膝未跪，先挺成未淹的國；
國已淹？不，國未淹，先挺成已湧的潮；
潮已湧，湧成未終的終；終未終，再湧向已湧的晨曦——
晨曦已湧，湧成長風萬裡，湧成永不止息的中國。
讓毓秀的眉心月，映成未啟航的燈；
燈未亮，先映成未掩的光；
光未掩，先映成未熄的火；
火未熄，先映成未冷的血；
血未冷，先映成未滅的燈；
燈已亮，亮成已湧的潮；潮已湧，湧成未終的終；終未終，再映向已湧的晨曦——
晨曦已湧，亮成長風萬裡，亮成永不止息的中國。
讓顧雪笙的風眼，聚成未起錨的風；
風未起，先聚成未散的隊；
隊未散，先聚成未亂的步；
步未亂，先聚成未倒的桅；
桅已倒？不，桅未倒，先聚成已湧的潮；
潮已湧，湧成未終的終；終未終，再聚向已湧的晨曦——
晨曦已湧，聚成長風萬裡，聚成永不止息的中國。
讓維克多的鏡頭，留成未對焦的浪；
浪未焦，先留成未褪的色；
色未褪，先留成未冷的溫；
溫未冷，先留成未暗的瞳；
瞳未暗，先留成未掩的真；
真已掩？不，真未掩，先留成已湧的潮；
潮已湧，湧成未終的終；終未終，再留向已湧的晨曦——
晨曦已湧，留成長風萬裡，留成永不止息的中國。
讓啞婆的喉間，吐成未起錨的號子；
號未起，先吐成未啞的聲；
聲未啞，先吐成未低的調；
調未低，先吐成未怯的音；
音未怯，先吐成未顫的喉；
喉未顫，先吐成已湧的潮；潮已湧，湧成未終的終；終未終，再吐向已湧的晨曦——
晨曦已湧，吐成長風萬裡，吐成永不止息的中國。
讓沈清墨的掌心，展成未收纜的繩；
繩未收，先展成未縮的掌；
掌未縮，先展成未合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