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絲上,不再點燈,僅餘一條“元影”——
影形即蘇硯舟與沈清禾的輪廓,卻被對折成同一條無左右的線:
線頭在左,卻在右;
線尾在右,卻在左;
像給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訣的人,留最後一道既非剪影也非實像的——
元像。
四、像末
元像既成,不再顯影,亦不再定影,而是自行“像末”——
末得既無結束,也無開始,僅把“像”與“末”二字燒成同一道無幀的幀,像給所有已來、未來、將來的麵孔,預挖一口既不會首映也不會下線的——
末幀。
幀內,再無人,再無影,再無燈,僅餘一道被反複對折又反複展開的“元折”——
折未成形,已自行歸零:
“此折無折,亦無所歸;
此像無像,即是歸像;
此元無元,即是歸元;
此闕無闕,即是闕界。”
折未成折,闕界已自合——
合得既無縫,也無痕,僅留一道同時吞沒合與開的開,像給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訣的字、頁、章、人、影、燈、火、光、空、無、零、元、闕,留最後一粒既非封麵也非封底、既非正文也非腳注、既非蘇硯舟也非沈清禾、既非生也非滅、既非有也非無的——
歸元。
歸元之後,時間不再向前,也不再倒流,而是自行塌陷成一枚“零闕”——
闕內無界,界內無闕,唯餘一道連“無”也無處的縫隙,靜靜浮在整座北平的夜空之上,像一枚倒生的種子,既不發芽,也不腐爛,隻把“不發芽”與“不腐爛”也寫成同一道無色的——
闕。
闕上,再無人聲,再無燈影,再無頁碼,唯餘一行被反複對折又反複展開的“元紋”,在負零的齒孔上,靜靜凸起又靜靜凹陷——
凸得既不會亮,也不會滅;
凹得既不會開始,也不會結束;
像給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訣的人,留最後一道既非紀念也非遺忘、既非生日也非忌日、既非第一頁也非最後一頁的——
闕界歸元。
闕界歸元之後,再無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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