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王娘娘息怒,容小妖細細說來......”
玉書額頭上掛滿冷汗。
娘啊!
九娘娘這把跟門板一樣的巨劍能不能移開一點,她心裡壓力甚大啊!
隻是羆九仍舊沒有移開巨劍的動作,玉書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大王娘娘容稟,小妖原本是一隻金雞妖,後遇一儒生點化小妖,引導小妖走上了儒修之道,小妖對他很是感激。本來這樣無憂無慮的修行下去也就是了,但柳師忽然遇見一個紅顏知己,三兩下便迷住了一向心誌堅定的柳師,各種資源跟撒花一樣送了出去......
那紅顏還身患寒症,唯有離火可解,所以柳師便讓小妖來摘一朵梧桐花......”
話說到最後,玉書的聲音越來越低,顯然是底氣不足。
羽姬一向是個牙尖嘴利的,仿佛鴉妖一類的妖怪在尖酸刻薄一道上很有天賦,當即便開口嘲諷。
“喲,這儒生好大的臉麵,想要大王的梧桐花,不想著通過正經渠道設法求取,反倒是想著偷盜了,可當真是深情啊。”
追月則是在一邊補刀。
“可是這深情竟也是要犧牲彆的妖怪來成全自己的,他怎麼不親自來取?可見那儒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玉書的聲音低若蚊蠅,訥訥解釋道,“柳師以前不是這樣的,但他遇見那位紅顏之後便變得有些癔症了......”
青衣秀士抬手示意玉書閉嘴。
“不必說這些廢話,玉書,現在便是你戴罪立功的時候,還不速速交代儒生的行蹤?”
金童忽然看向不遠處,一雙金瞳微微閃爍,“不必了,那儒生來了。”
羆九抬手將重劍插在自己身邊,吩咐著三個築基妖將。
“追月,拉她下去,好生看關起來。”
“得令!”
鶴焱沉默不語,抬手在玉書身上連下了幾道禁製,隨後便跟著追月羽姬帶著玉書往棲鳳嶺的地牢裡去了。
這地牢開辟過後還沒有使用過,如今倒是要迎來它的第一位住戶了。
一道青光自遠處遁來。
柳懿的青衫拂過夜間的月光,腰間玉墜刻著的“禮”字微微發燙——這是儒門秘寶“春秋筆”刻過的“禮”字玉牌,有警示作用。
如今玉牌發燙,看來今夜是不能善了了。
下方棲鳳嶺中,三道截然不同的劍意如寒潭之水悄然漫來,惡意滿滿。
“儒生夜入棲鳳嶺,來的時候也不提前說一聲,是讀錯了《山海經》,還是瞧不上我等妖類?”
溫潤如書生的嗓音從梧桐枝椏間飄來,青衣秀士負手而立,手中青鋒劍泛著蛇鱗般的冷光。
“如今棲鳳嶺是在下料理庶務,不知閣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聞言,柳懿的腳步未停,袖中悄然滑出一把法尺,“久聞棲鳳嶺的梧桐花百年一綻,恰逢花期,柳某欲借一朵以配《鳳儀經》。”
青衣秀士:.........
神他娘的百年一開,摘星受月樓的梧桐林最近才長出來,還不到一年好吧?
這些書生還真能滿口胡鄒。
柳懿從乾坤袋中取出一件名帖,神色誠懇真摯,頗具儒門修士的禮法氣度,“若三位道友肯行方便,來日可持此帖前往儒宗藏經閣任選典籍。”
金童羆九:........
這柳儒生腦子真的正常嗎?
難不成是個大沙比吧?
這種瘋話也能說出來?!
他們妖怪要儒家的典籍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