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不假，這的確是毒舌祖母的意思，想要問問蓬丘洞天的大乘修士死了沒。
不過重光可不能這樣直接詢問，隻能旁敲側擊。
雖然說他這個旁敲側擊問的話跟直接問沒有任何區彆。
此界想要突破到大乘期，必須得有天道降下的憑證。
蓬丘洞天位於東海，那老東西死了之後說不定東海龍宮能多出一個大乘修士的憑證。
隻要多出一個大乘期的妖王，那麼四海龍宮的地位在修仙界又會略微上漲，其實妖族之中頂尖的勢力也就丹穴山和四海龍宮了。
人族那邊無非是仙霞派和三大聖地。
隻是仙霞派的大乘數量還沒有丹穴山的數量多，之所以仙霞派的綜合戰力在修仙界獨領風騷，直接斷層，大部分原因便在仙霞派的鎖妖塔上。
那玩意兒可是仙器啊！
直接就是一個降維打擊。
重光正在思考東海龍宮多出一個大乘真龍之後會給修仙界帶來怎樣的變化時，殿內的氣氛突然靜了下來。
他敏銳的察覺到李長老和玄清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又很快恢複正常。
玄清站在旁邊連忙咳嗽一聲，直接轉移話題。
“殿下，這茶還合口味嗎？這是我們青雲宗特有的靈植，泡的時候要加三滴桂花、荷葉還有牡丹花瓣上的晨露，才能出這淡綠的顏色......”
李長老卻抬手打斷了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複雜地看重光。
“殿下何出此言？或者......這是東海龍宮的意思？”
“哪裡的話，我不過隨口一問罷了，乾嘛弄這麼嚴肅呢？”
重光臉上笑嘻嘻的，“如今洞天現世，那位前輩想必養好了傷，或者修為更精進了吧？”
李長老的嘴唇動了動，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點苦澀。
“那位前輩重傷未愈，千年前借了東海龍宮的大還丹......結果還是回天乏術，已然兵解羽化。我們幾個宗門的宿老，一直沒對外說，一是怕被妖邪惦記。”
“沒了大乘修士坐鎮，蓬丘的威懾力會弱很多，二是怕弟子們心慌，畢竟前輩是我們的精神支柱。”
他說著，語氣裡滿是敬重。
“前輩坐化前把最後的修為靈力封在了結界核心，也算是為蓬丘洞天留下了最後一道保障。”
重光點點頭，沒再追問。
他其實早就感知到蓬丘深處沒有大乘修士的氣息，隻是想確認而已，東海龍宮那邊大概也知道怎麼回事。
此刻見李長老坦誠相告，倒也覺得這人極為坦然。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沒招了。
不是認命了，而是沒招了。
“李長老不必介懷，前輩以自身守護蓬丘洞天，已是大義，值得敬重，這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誰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隱秘，隻是蓬丘洞天已然失去了一個大乘修士，他還是不要在傷口上撒鹽好了。
李長老歎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口，才慢慢平複了情緒。
“殿下理解就好。玄清說，殿下此次來，還想談通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