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孟淳積蓄力量,準備出手相助之際。
異變陡生!
那原本氣焰滔天、仿佛要將天地都吞噬的妖佛,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
他三顆猙獰頭顱上張狂的表情瞬間凝固,六隻巨臂掙紮的動作也突兀地停滯下來,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扼住。
“嗯?!”
妖佛中央頭顱發出驚疑不定的低吼。
緊接著,一股截然不同的、宏大而莊嚴的佛音禪唱,竟穿透了濃稠如墨的妖氣黑霧,自天龍寺深處、那妖域裂隙的源頭悠悠傳來!
這佛音並非虛幻,而是帶著一種洗滌靈魂、鎮壓邪祟的煌煌偉力,如同暮鼓晨鐘,重重敲擊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湖之上。
“唵…嘛…呢…叭…咪…吽…”
隨著這六字真言響徹天地,無數道璀璨奪目的金色鎖鏈,驟然從妖域裂隙的最深處激射而出!
這些鎖鏈並非實體金屬,而是由純粹的佛光與神聖符文凝聚而成,上麵流淌著古老的梵文,散發著萬邪辟易的純淨佛力。
它們如同擁有生命的金色巨蟒,精準無比地纏繞上妖佛龐大的身軀,從脖頸到腰腹,再到六條巨臂,層層疊疊,瞬間將其捆了個結實!
“吼——!!!”
妖佛發出震天動地的驚怒咆哮,三顆頭顱瘋狂掙紮,六臂爆發出恐怖的妖力,試圖撕裂這些金色的束縛。
他腳下的地麵在巨力下寸寸龜裂,碎石飛濺。然而,那些看似纖細的金色鎖鏈卻堅不可摧,其上流轉的梵文光芒大盛,將妖佛掙紮時逸散的汙穢妖氣不斷淨化、湮滅。
鎖鏈猛地繃緊,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從裂隙深處傳來,竟硬生生將這即將完全降臨的恐怖妖物,朝著黑霧彌漫的妖域深處拖拽而去!
“不!這絕對不可能!這被本皇妖域籠罩的寺廟裡怎還會有如此純淨的佛力?!是誰?!是誰在阻撓本皇!”
妖佛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狂怒,它六臂死死扣住裂隙邊緣,試圖抵抗那強大的拖拽力,巨大的指爪在地麵上犁出深深的溝壑,碎石如雨般飛濺。
但一切都是徒勞!
金色的鎖鏈如同天道法則的具現,無視它的掙紮,堅定不移地將它龐大的身軀一寸寸拖回那幽深黑暗的裂隙之中。
妖佛不甘的咆哮聲越來越遠,越來越弱,最終連同那滔天的妖氣一起,被徹底拉回了裂隙深處。
“轟隆——!”
空間裂隙劇烈地扭曲、收縮,仿佛一張巨口猛地合攏。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如同潮水般退去,彌漫在整片山脈的濃稠黑霧雖然沒有完全消散,但也明顯稀薄了許多,至少不再有新的妖物從中湧出。
天地間,隻剩下那悠遠宏大的佛音餘韻在回蕩,以及一片狼藉、死寂的戰場。
六大供奉維持著靈力輸出的姿勢,僵在半空中,臉上還殘留著方才拚死抵抗時的決絕與凝重,此刻卻都化作了極度的驚愕與茫然。
他們聯手都幾乎無法阻止的恐怖妖佛,竟然就這樣被拖回去了?那金色的鎖鏈和佛音…來自天龍寺內部?
“噗通…”
背負長劍的冷峻青年第一個落回地麵,臉色蒼白,顯然剛才的對抗消耗巨大,但他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裂隙消失的位置,充滿驚疑。
“咳咳…”
儒雅中年擦去嘴角的血跡,看著手中裂紋遍布、光芒黯淡的青銅羅盤,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佛力…是精純無比的佛力!而且…帶著一種古老的氣息…”
“他娘的!這…這算怎麼回事?”
火爆身上的烈焰氣焰都有些不穩了,他撓著光禿禿的後腦勺,一臉見鬼的表情,“那大家夥…被拽回去了?誰乾的?裡麵的和尚還沒死絕?”
水冰藍緩緩飄落,指尖的寒氣收斂,她秀眉微蹙,清冷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戰場和依舊籠罩著不祥黑霧的天龍寺,最後落在了曹孟淳身上:“那佛力…出現的時機太過蹊蹺。而且,它似乎隻針對那妖佛本身。”
青木道人手撫著長須,渾濁的眼眸中精光閃爍不定:“看來這天龍寺內,尚有我等未知的變數。那佛音與金鏈,絕非尋常僧眾所能施展。莫非…是寺中某位隱世高僧坐化前留下的禁製被觸發了?或是…某種鎮寺佛寶在發揮作用?”
背著木箱、穿著汗衫大褲衩的機關師默默走到裂隙消失的地麵,蹲下身,用工具小心翼翼地刮取了一些殘留的、散發著微弱金芒的泥土碎屑放入一個特製的小瓶中,動作麻利。
短暫的死寂後,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彙聚到了曹孟淳身上。畢竟,他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而且是唯一一個在妖佛現身之前就與那巨爪對峙過的人,興許能夠知道些什麼。
曹孟淳感受到眾人的注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體內剛剛調動起來的力量也隨之平複。
他迎著供奉們的目光,沉聲道:“諸位前輩,不管那佛力從何而來,至少暫時解了燃眉之急。但危機並未解除。”
他抬手指向黑霧繚繞的天龍寺,“妖域仍在,裡麵被困的僧侶和治安員生死未卜。而且,那尊妖佛隻是被拖了回去,並非被消滅。它隨時可能再次嘗試衝破束縛,或者在裡麵造成更大的破壞。我們必須進去!”
火爆一拍大腿,聲如洪鐘:“小子說得對!管它裡麵有什麼牛鬼蛇神,咱們來都來了,總不能被剛才那一下嚇住!救人要緊,順便看看是什麼寶貝把那大家夥拽回去的!”
水冰藍微微頷首:“當務之急是解救被困人員。妖域核心未破,此處仍是險地。那佛力能鎮壓妖佛一時,未必能持久。我們需儘快進入,查明情況,徹底解決隱患。”
青木道長手中木杖輕點地麵,一圈柔和的翠綠光暈擴散開來,探查著周圍的能量殘餘:“寺內情況不明,佛魔之力交織,凶險異常。但正如這位小友所言,我們彆無選擇。需得有人進去。”
儒雅中年收起破損的羅盤,強打精神:“我同意。不過,需得製定計劃,謹慎行事。寺內空間被妖域扭曲,恐怕已非尋常格局。”
冷麵劍客抱著劍,聲音冰冷簡潔:“進。”
機關師拍了拍他的木箱,發出沉悶的響聲,算是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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