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完畢,張靜清收回手掌,淡淡道:“根基已穩,餘下隻需靜養旬日,便可恢複如初,或許還能更進一步。”
“多謝師叔!”曹孟淳恭敬行禮。
張靜清擺了擺手,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雲遮霧繞的群山,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道:“孟淳,你可知,今日我為何能如此輕易破去那十大妖王投影?”
曹孟淳沉吟道:“是因為師叔您的修為已臻化境,劍道通玄,遠超那些妖王投影的力量層次?”
“是,也不全是。”張靜清轉過身,目光深邃地看著他,“力量層次固然重要,但更關鍵的,在於‘本質’與‘規則’。”
他緩緩解釋道:“那十大妖王,代表的是深淵的負麵規則,貪婪、欲望、恐懼、暴食……它們的力量源於此,也受限於此。它們聯手,看似聲勢浩大,規則交織,仿佛能扭曲一切。但它們的根基,是混亂、是無序、是向外掠奪與侵蝕。”
“而我的道,”張靜清並指如劍,指尖並無光華,卻仿佛蘊含著斬斷一切的意誌,“是‘一’,是‘斷’,是‘清淨’。正如我的名字,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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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它萬法紛呈,諸邪繚繞,我自一劍斬之。這一劍,斬的不是形,不是能量,而是其存在的‘理’,是連接它們與深淵本源的‘線’,是它們力量構成的‘平衡節點’。”
“如同庖丁解牛,依乎天理。我所做的,不過是找到了它們聯合之勢中最脆弱的那一點‘天理’,然後,輕輕一劃。”
張靜清的語氣依舊平淡,但話語中蘊含的道韻,卻讓曹孟淳心神劇震,仿佛推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接觸到“規則”層麵的交鋒。
“師叔,您的意思是……修行到了高深之處,比拚的已不再是單純的法力多寡,而是對‘道’、對‘規則’的理解和運用?”
“可以這麼理解。”張靜清頷首,“法力是舟,道是航向與駕馭舟船的技術。空有巨舟而無方向技術,終會迷失甚至傾覆。
僅有方向技術而無舟船,亦難渡苦海。二者缺一不可。你父親當年,便是將‘雷法’之道鑽研至極致,再遇到你母親之後,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以人身執天刑,代天行罰,故能威震天下。”
提到父親張星意,曹孟淳忍不住追問道:“師叔,我父親當年……究竟到了何等境界?若與您相比……”
張靜清眼中掠過一絲悠遠的追憶,緩緩說道:“你父親……是天縱奇才。若論殺伐果斷、雷法之剛猛酷烈,連我也自歎不如。他走的那條路,比我所行更加酷烈,也更加艱難。”他語氣微頓,並未直接回答境界之問,轉而沉聲道:“孟淳,你要明白,真正的浩劫,並非隻來自深淵,而是人心。”
曹孟淳微微一怔:“師叔的意思是……?”
“深淵,是一切墮落本性的歸集之地,是人心深處所有陰暗的映照。”張靜清目光深遠,“今日我能一劍斬滅妖王投影,可若他日麵對的是由人類自身野心所孕育出的、更加強大的‘怪物’……又當如何?”
曹孟淳心頭一震,仿佛有一道電光劃過腦海:“師叔的意思是……隻要人心中仍有陰暗,深淵就永不可能被徹底消滅?”
他終於明白,為何當年父親等人幾乎集結了整個玄門的力量,最終也隻能將深淵與妖皇一同封印。因為他們真正麵對的,是這世間所有人內心陰暗麵的總和——那根本是一種無窮無儘、生生不息的黑暗源泉!
“弟子明白了。”曹孟淳肅容道,“我會思考解決之法的。”
張靜清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你有此心便好。修行之路,欲速則不達,穩紮穩打,明心見性,方是正道。今日之戰,對你而言亦是一場磨礪,好好體悟,自有收獲。”
說完,他揮了揮手:“去吧,好生休息。西月那家夥已經安全返回總部,你也無需掛心。”
曹孟淳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再次行禮後,退出了靜修密室。
室內,隻餘下張靜清一人。他再次望向窗外,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雲霧,看到了那隱藏在世界表象之下的暗流洶湧。
“師兄……你的預言,正在一步步應驗。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在靜室中緩緩消散。
山風穿過庭院,帶來遠處鬆濤陣陣,一如這變幻莫測的時代,暗潮湧動,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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