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毀天滅地的雙重攻擊即將吞噬曹孟淳和李西月二人,山穀外的虎王麵具下的嘴角已經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那虎王麵具似乎也染上了一層勝券在握的猙獰。
他甚至已經懶得再去踹那個不成器的小舅子,心中盤算著生擒二人後,是立刻押送回教會總部請功,還是先設法拷問出龍虎山的一些核心秘傳,為自己再多增添一些籌碼。
“結束了。”虎王輕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掌控命運的愜意。
在他眼中,曹孟淳和李西月已是網中之魚,砧上之肉,絕無翻盤可能。
那“萬魂聚合體”的全力一擊,加上深淵汙穢洪流的衝擊,莫說是兩個年輕弟子,就算是龍虎山那位以剛猛著稱的執法長老親至,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仿佛已經看到二人血染山穀,筋斷骨折,奄奄一息地被自己手下拖出來的場景。
然而,就在那紫黑色斧芒與汙穢海嘯即將臨體的刹那——
異變陡生!
曹孟淳和李西月臉上那因“精血損耗”而呈現的蒼白,那因“奮力抵抗”而顯露的疲憊與緊張,竟如同被風吹散的薄霧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一種深潭止水般的從容。仿佛眼前這足以撕裂金身、泯滅神魂的攻擊,不過是拂麵而來的微風,山間流淌的溪澗。
“既然隱藏在幕後的家夥已經出來了,那就儘快結束吧。”曹孟淳側過頭,對著李西月說道。
他的聲音平淡無波,沒有絲毫身處絕境的慌亂,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笑容裡,沒有嘲諷,沒有憤怒,隻有一種獵人看到獵物終於踩入陷阱深處的了然與……一絲無聊。
李西月聞言,輕輕頷首。他那張平日裡顯得有些冰冷乃至麵癱的俊臉上,同樣浮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這笑容如同冰原上乍現的陽光,雖然俊朗,卻帶著凍徹骨髓的寒意。
“演戲,也挺累的。”
他淡淡地補充了一句,語氣輕鬆得像是剛剛結束了一場無關緊要的晨課。
兩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以及那輕描淡寫的對話,如同兩道無聲的驚雷,狠狠劈在了山穀外三位黑袍人的心頭!
虎王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凝固,麵具下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一種極其荒謬、極其不真實的感覺攫住了他。
他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和幻覺。這兩個小子……不是應該油儘燈枯,絕望等死嗎?
他們臉上那視死如歸的平靜是怎麼回事?
那仿佛大局已定的對話又是怎麼回事?!
“他們……他們在說什麼?”戴著“誠哥”麵具的黑袍人,那輕浮的電子合成音都變了調,帶著難以置信的驚疑。
而被踹得齜牙咧嘴的“歪嘴龍王”也忘了疼痛,呆呆地看著穀內,下意識地喃喃道:“姐……虎王大人,他們是不是嚇傻了?”
虎王沒有回答,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緊了他的心臟。他死死地盯著穀中那兩道身影,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出任何一絲強弩之末的偽裝痕跡。
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