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月身形如一片毫無重量的羽毛,輕飄飄地落在朱祥身前丈許之外,天罡星鬥劍斜指地麵,劍身縈繞的紫色星輝將周圍晦暗的林地映照得一片迷離。
他冰冷的目光透過漸漸消散的能量餘波,落在了那副已然開裂的虎王麵具上。
“哢嚓…啪嗒。”
麵具的裂痕擴大,最終分為兩半,從朱祥臉上滑落,掉在鋪滿枯葉的地麵上,發出一聲輕響。
麵具下,是一張因恐懼、痛苦和極度不甘而扭曲的胖臉,汗水、淚水和血汙混在一起,使得原本頗具官威的麵孔顯得格外狼狽和滑稽。
正是治安署那位平日裡道貌岸然的副署長,朱祥。
李西月看著這張一看就是“有錢有權”的富貴臉,眼神中沒有流露出絲毫意外,平靜得如同深潭寒水。
早在與曹孟淳、何萱萱彙總情報時,這位利用職權之便,多次在敏感事件中“恰到好處”地缺席或誤導調查方向的朱副署長,就已經進入了他們的重點懷疑名單。此刻,不過是最終確認罷了。
“咳…咳咳……”
朱祥又咳出幾口帶著內臟碎塊的汙血,氣息奄奄。他背靠著粗糙的樹乾,勉強支撐著不讓自己癱倒在地。
李西月那破滅魔魂的一劍,不僅擊碎了他最後的希望,也幾乎摧毀了他的修行根基,此刻他體內邪能紊亂,經脈受損嚴重,連站立都困難。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看著李西月那毫無表情的臉,那雙冰冷的眸子仿佛不含任何人間的情緒,心中寒意更盛。
他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嘶啞而急促,帶著明顯的討好和哀求:
“李…李少俠…李道長!誤會…這都是誤會!”他艱難地抬起一隻手,做出一個“停止”且“友好”的手勢,“是我朱祥有眼無珠,冒犯了二位!我認栽,我徹底認栽!”
他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李西月的反應,見對方依舊無動於衷,心中愈發焦急,連忙拋出自己的籌碼:
“李道長,修行之人…修行之人也需要資源,對吧?錢!我有錢!
我在國外的銀行有秘密賬戶,裡麵存了八千萬…不,至少一個億的美金!都是我這些年…嗯,辛苦積累的!
還有在國內,我在好幾個城市都有房產,彆墅、豪宅!隻要您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這些…這些統統都是您的!”
見李西月眼神都未曾波動一下,朱祥以為他嫌不夠,或者不相信,急忙補充道,甚至帶上了一絲猥瑣的意味:“還有…女人!您這樣的年輕才俊,身邊怎能沒有紅顏知己?
我…我認識很多模特、明星,還有幾個剛出道的小姑娘,水靈得很!
隻要您點頭,我立刻安排她們……不,我在郊外有幾處私宅,裡麵就養著十幾個知情識趣的,各種類型都有!
您要是喜歡,都可以送給您!隻求您……”
“聒噪。”
冰冷的兩個字,如同兩把冰錐,瞬間刺穿了朱祥所有的幻想和汙言穢語。
李西月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
身為龍虎山當代天師的親傳弟子,怎麼會因為這些身外俗物而所動?
更何況,對李西月來說,邪魔歪道,隻要被他遇上了,就一定要消滅!
他手中的天罡星鬥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發出一聲低沉的輕鳴,劍尖的星輝驟然變得淩厲。
朱祥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扼住了喉嚨。他看著李西月眼中那純粹的、不摻雜任何欲望的冰冷,終於明白,自己視為珍寶的金錢、美色,在這些真正追求大道的修行者眼中,恐怕與腳下的塵土淤泥無異。
一種徹底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賄賂失敗,剩下的,唯有魚死網破的掙紮!或者說,是螻蟻麵對巨象時,最後的、無力的反抗!
“呃啊啊啊——!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就一起死吧!”
朱祥臉上所有的哀求、恐懼瞬間轉化為極致的瘋狂和怨毒。
他猛地一拍自己胸口,又是一口本命精血噴出,但他並未用這精血施展什麼強大的術法,而是雙手猛地插入地麵,嘶聲吼道:
“以我殘魂為引,深淵之力,降臨此間,汙穢萬物!”
這是他最後的手段,一種同歸於儘的禁術!通過燃燒自己剩餘的生命力和魂力,強行撬動一絲微薄的深淵本源之力,並非為了攻擊,而是為了最大範圍地汙染這片區域!
他要將這片山林化為毒瘴彌漫、生機斷絕的死地,更要借此引爆自身所有的邪能,形成一場劇烈的能量風暴,就算殺不死李西月,也要重創他,或者至少製造巨大的動靜,看能否引來一線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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