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把凝望很久天空的目光收了回來,突然道:“備輦去鳳儀宮。”
鳳儀宮是章皇後的寢宮,宮裡除了宮女就是太監。
從未有男人敢越雷池半步,今天李昭卻要走上一遭。
蘇玉瑤對此很是詫異,李昭貼近蘇玉瑤耳語兩句。
蘇玉瑤點點頭,轉身離開。
今天晉王的儀仗裡沒有方成令和魚化龍,因為這兩個人有更重要的使命去完成。
李昭的車輦被侍衛擋在鳳儀宮門外,蘇玉瑤上前與侍衛交涉。
“煩勞傳稟一聲皇後娘娘,就說晉王殿下有事求見皇後娘娘。”
兩名侍衛互相咬了咬耳朵
其中一名侍衛一拱手道:“請晉王殿下稍候,卑職進去通報。”
蘇玉瑤道:“好!速去速回。”
那名侍衛急匆匆向宮內跑去,片刻就回了來,身後跟著三名太監。
走在前頭懷抱拂塵年紀較大的太監,一臉傲慢自大的樣子。
大太監尖聲尖氣的拉著長音道:“老奴王許給晉王殿下請安了,晉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許一沒有降階相迎,二沒有跪地參拜,隻是站在台階之上一躬身而已。
這個自稱奴才的是鳳儀宮總管太監,並沒有把晉王放在眼裡。
李昭坐在車輦之上看在眼裡不動聲色。
蘇玉瑤邁向台階,來到王許麵前。
冷著臉道:“王公公,晉王殿下要求見皇後娘娘,請你前麵帶路。”
蘇玉瑤的話聽著客氣,客氣裡麵卻帶著幾許生硬,完全沒有請求的意思,而是用命令的口吻。
王許一臉嚴肅的道:“皇後娘娘讓老奴轉告晉王殿下,娘娘鳳體欠安,加之天色漸晚,不易接見殿下,有事就請對老奴講來,老奴回去轉告給娘娘夜便是了。”
蘇玉瑤柳眉倒豎,黑著臉道:“對你講?你口口自稱奴才,既然你身為一個六根不的奴才,你做得了皇後的主嗎?”
打人莫打臉,罵人莫揭短,太監最怕彆人說他不是男人,蘇玉瑤偏偏要刺激弱者。
王許臉色大變,厲聲道:“大膽,一個女流之輩信口雌黃,你彆忘了這裡是皇後娘娘的寢宮,你敢在此造次,是活夠了嗎?”
王許不男不女的聲音,加之不陰不陽的表情,還是很恐怖的。
換作彆人早就嚇退了,可今天王許卻撞見了蘇玉瑤。
你蠻橫她就刁蠻,你混蛋她便潑辣惡狠。
蘇玉瑤跋扈慣了,如今更有晉王撐腰更是有了膽氣。
蘇玉瑤不容分說掄圓了胳膊就給王許一記耳光,蘇玉瑤力道過猛,抽得王許耳朵嗡嗡直響,嘴角流出一道血線。
王許哪裡受過這等委屈,他一手捂臉,一手指著蘇玉瑤,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你好大的膽子,敢打咱家,來人把這妖女給咱家抓起來。”
守門侍衛抽出腰刀就過去捉人。
“我看你們誰敢。”
李昭嗬斥著,走下車輦,緩步邁上台階。
王許眨巴著小眼睛,哭腔道:“晉王殿下,這個妖女打老奴。”
李昭冷聲道“打的就是你狗奴才。”
王許嘴角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吐了口老血,同時一個焦黃的東西吐在地上。
王許哭喪著老臉道:“咱家的牙。”
李昭冷冷笑道:“說的話都是沒長牙的人說出來的,你還要那顆狗牙作甚?”
李昭抬腿一腳踹在王許的肚腹上,王許的身體本就陰盛陽衰,哪裡禁得住李昭這一腳。
王許被踹得從台階上滾了下去,一頭撞在石柱之上昏厥過去。
趁著幾個太監搶救他們的大總管之時,李昭踏步來至鳳儀宮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