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瑤率領宮女太監一早便在寢殿門外恭候著,隻待侍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更衣,梳洗以及早膳。
昨夜李昭下榻榆喬寢殿的事,很快便傳到了豆蔻身邊宮女耳朵裡去了。
皇宮內總是不缺乏多嘴多舌獻殷勤之人,豆蔻的貼身宮女隋欣和妙語就是這類的人。
隋欣手拿木梳為豆蔻梳理著頭發,見豆蔻一臉苦澀,悶悶不樂的小表情。
她便問道:“主子,今兒怎麼心情不愉悅啊?是不是昨夜天氣悶熱,主子沒睡好啊?”
豆蔻雖然身體上已經屬於李昭,但畢竟未曾明媒正娶,也未有過冊封,在東宮豆蔻也就沒有名分。
按地位豆蔻不上不下的,隻是比宮女強一些罷了!也還是下人。
沒有名分,是件很尷尬的事情,故而宮女隋欣和妙語隻能用主子這類稱謂稱呼豆蔻。
豆蔻杏眼一翻,柳眉一挑。
拿著腔調拉著長音說道:“太子殿下回了東宮,卻未曾來過我這裡,按理太子每天都要過來一次,即便白天無暇過來,晚上也肯定要來的,難道他把我忘了不成?”
隋欣手裡的活計不停,嘴上見縫插針道:“主子你有所不知,昨兒殿下回宮還帶回一名女子呐!那女子起初像個花兒乞丐,都還以為男的呢!結果蘇總管像會大變活人似的,派人梳洗打扮一番,再換過一套華服,那女子簡直美若天仙。”
妙語站在豆蔻對麵,手裡捧著一麵銅鏡,供豆蔻欣賞自己的妝容。
妙語補刀道:“是啊!也彆說是男人,即便是女人看上一眼都難以釋懷。”
豆蔻驚聲問道:“什麼?還帶回來個女子?哪來的野女人?還仙女……”
隋欣連連搖頭道:“奴婢不知從哪帶回來的,反正殿下讓她住在了雍華宮的玉屏齋了。”
妙語再次補刀道:“是的,蘇大總管派人精心布置了好一番呐!殿下許多自用的寶貝物件都讓宮女太監送到玉屏齋了呢!”
妙語果然妙語生花,補刀高手中的高手。
豆蔻臉色鐵青道:“住在了玉屏齋?本大小姐陪殿下多日,卻隻住在了這個極為偏僻的北角閣,那個野女人一來就住在了雍華宮的玉屏齋,太子太有失公允了。”
妙語嘴角一撇道:“就是啊!我們底下人都為主子憤憤不平呢!”
豆蔻翻白著杏眼,醋意大發,問道:“莫非昨夜殿下與那野女人廝混在一起了不成?”
隋欣手裡忙活著,道:“那倒沒有,不過太子殿下他……”
隋欣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隋欣如此吊著胃口,豆蔻越加迫切的想知道結果。
於是她追問道:“不過什麼?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你再不爽快說話送你去浣洗局當苦差。”
隋欣心一顫,手上木梳停了下來。
急忙道:“太子昨夜睡在了太子妃那裡過的夜。”
“什麼?殿下昨晚跟榆喬?”
妙語接過話道:“是呀!可能是殿下昨夜太累了,聽說今天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的。”
豆蔻猛然從圓凳上站起來,那幾縷還沒有梳理好的秀發,垂落在臉的兩側,窗外風吹進來便隨風亂擺,頗為淩亂。
豆蔻咬碎銀牙道:“榆喬不是對她的林哥哥忠貞不渝的嗎?昨晚怎麼就從了殿下了?海誓山盟說得好聽,定是榆喬耐不住寂寞,勾引的太子殿下。”
最後狠狠的吐出兩個字,“淫婦。”
豆蔻已經打碎了醋壇子,完全失去理智,像一頭發了瘋的母獅子。
咆哮著,抓狂著……
天下風雲變幻,皇室遍布紛爭。
皇帝的更替,皇子爭儲在所難免,到了最後關頭,就不止是唇槍舌戰,而是要真刀真槍的乾。
誰的實力雄厚誰的計謀高深,誰夠狠辣,誰就可能君臨天下。
宅心仁厚是得不到天下的,福王李映本是距離太子位最近的皇子,結果就因為他太過敦厚,失之交臂。
即便他有有強有力的舅舅林焰做後盾,有左相張廷佑力薦,依然沒能觸碰到太子的寶座。
假如李映做了儲君,未來單憑宅心仁厚就能做好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