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喬依言起身,動作有些輕微的僵硬,走到榻邊,卻不敢立刻坐下。
李昭伸出手,那是一隻執掌生殺予奪、批閱天下奏章的手,此刻卻帶著一種與身份不符的疲憊感。
他沒有用命令的口吻,隻是攤開手掌,掌心向上。
榆喬遲疑了一瞬,將微涼的手輕輕放了上去。
她的手小巧,帶著薄繭,或許是在深宮中做些女紅消磨時光留下的,指尖冰涼。
李昭的手很熱,感覺甚至有些微燙。
他握住了那隻冰涼的手,力道並不重,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
他稍稍用力,將美人拉近。
“朕今日很累。”
他低聲說,更像是對自己說的囈語。他閉上了眼睛,將榆喬的手拉至自己額角。
“替朕按按。”
這並非命令,更像是一種示弱,一種尋求慰藉的信號。
榆喬怔了一下,隨即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隻手,用指腹輕輕按壓在皇帝的太陽穴上。
她的動作生澀,帶著試探,生怕弄疼了他,也怕觸怒了他。
指尖的冰涼觸碰到滾燙的皮膚,帶來一陣奇異的反差。
李昭沒有睜眼,隻是在她生疏的按壓下,眉宇間的“川”字似乎舒展了一絲。
寢殿裡隻剩下更漏滴答的水聲和兩人細微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李昭忽然睜開眼,目光直直看向榆喬。
那眼神不再空洞,卻深邃得如同寒潭,裡麵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審視,有探究,有純粹的生理需求,還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東西在裡麵。
對是一種“鮮活”存在的渴望,李昭需要一個出口,一個能暫時忘卻自己是“皇帝”,隻作為一個被重負壓垮的“人”的出口。
李昭手臂一攬,將榆喬帶上了龍榻。
動作並不粗暴,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榆喬的身體瞬間繃緊,像一張拉滿的弓,應該是已經拉到了極限,隨時有崩斷弦的可能。
蘇玉瑤像是在殿外偷窺了一般,把握時間恰到好處,她步入殿內,來至龍榻前,將兩扇簾幔的縫隙緩緩合得嚴絲無縫。
簾幔內,榆喬顯得格外嬌羞。
她能聞到皇帝身上濃鬱的龍涎香和淡淡的墨香,感受到他身體散發的熱力,以及那深重的、令人窒息的疲憊感。
“彆怕……”
李昭的聲音低沉地響在她耳邊,這安撫的話語在權力的絕對差距下,顯得既突兀又帶著一絲殘忍的溫柔。
他需要的不是她的恐懼,而是她的溫順,她的存在本身,作為緩解他壓力的一劑良藥。
接下來的兩個人,與其說是纏綿,不如說更像是一場單方麵的索取與安撫的儀式。
李昭的吻瘋狂地落在榆喬的額頭、臉頰、頸側,帶著急切和一種尋求慰藉的意味,動作間充滿了壓抑後的宣泄,而非情欲的濃烈。
李昭的手撫過榆喬的背脊,帶著安撫的意圖,試圖平息她身體的僵硬,卻更像是在確認一件屬於自己、卻長久閒置的物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