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蘇玉瑤立刻上前,身子一揖聽令。
李昭聲音鏗鏘有力的道:“肖建人身為太監總管,言行失當,諂媚惑主,擾亂宮規,罪無可赦!”
李昭的目光如鐵,一字一句道:“即刻起,撤去其總管太監之職,杖責六十,而後打入大牢,另行定罪。”
“遵旨!”
蘇玉瑤應聲起身,一揮手,“行刑。”
兩名侍衛上前架起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肖建人,肖建人掙紮著想要再求皇上開恩,卻被侍衛死死按住,嘴裡隻能發出含糊的嗚咽聲。
六十杖責,對於肖建人這個常年養尊處優的太監來說,已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是被本就看他不順眼得侍衛下手。
六十杖後即便他能活過來,恐怕也成了殘廢人。
一代大太監昔日的榮華富貴瞬間化為泡影,往後的日子更是生不如死。
李昭不再看他一眼,伸手示意放下幔簾。
此刻皇上的身影在明黃的龍輦中坐
著,依舊是那副威嚴冷冽的模樣。
平王妃李晶瑩連忙再次叩首道:“臣妾恭送皇上。”
龍輦緩緩啟動,碾過青石板路,留下兩道淺淺的車轍,海棠花瓣被車輪卷起,又輕輕落下。
李昭撩開幔簾望著窗外掠過的王府景致,眉宇間的戾氣稍稍消散了些許,卻依舊凝著一絲難以化開的沉鬱。
他知道,整治一個肖建人容易,想要徹底肅清朝堂和後宮的諂媚之風,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他不在乎,身為帝王他有責任守護這萬裡江山,更有責任讓這渾濁不清的天下變得清明,讓那些真正有才乾、有風骨的人得以施展抱負,讓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自古,多少王朝毀在讒言獻媚的宦官手裡,看似這些不男不女的人,心裡更是陰暗,禍亂朝政,甚至像魏忠賢當到了九千歲還不知足,明明是個無根之人還想做帝王。
李昭暗下決心對這些宦官決不能手軟,待時機成熟他要清理掉所有的太監。
否則國將不國了!
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還需耐心等待。
龍輦緩緩駛出平王府,肖建人的慘叫聲隨著風漸漸遠去,消散在晨光之中。
幾杖打下去,肖建人已皮開肉綻,階前那灘暗紅色的血跡,混著零落的海棠花瓣,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龍輦前的驚魂之禍,也成為了京城內外,又一個關於帝王威嚴與風骨的警示。
鑾駕回到皇宮,李昭剛踏入勤政殿,用罷了早膳,喝了點淡茶便開始批閱奏折。
就在這時,殿外便傳來急促卻不失章法的腳步聲。
尚宮蘇玉瑤身著朱紅宮裝,鬢邊銀釵隨快步輕搖,神色凝重地躬身行禮。
“陛下,臣有要事啟奏,事關宮中規矩,不敢耽擱!”
“玉瑤什麼事?你儘可說來。”
蘇玉瑤近前一揖道:“啟稟陛下,錦衣衛指揮使文泰來於殿外求見。”
李昭手中的朱筆一頓,目光未離奏疏,淡淡問道:“何事如此急切?”
“回陛下!文大人言及關於昨夜禦林軍在平王府被殺之事要麵見皇上,似有重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