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弘看著她眼中的期待和堅持,心中一軟,所有的猶豫都化為了溫柔。
“好,依你。”他鄭重地點頭,“三年就三年。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蕭文瑾終於笑了,那笑容如釋重負,又燦爛奪目。她伸出手,接過那枚溫潤的白玉佩,緊緊握在手心。
“那……一言為定。”
第二天,蕭文瑾起了個大早,親自下廚做了蕭戰最愛吃的蔥油餅和羊肉湯,然後端著去了蕭戰的院子。
蕭戰正在院子裡打拳,光著膀子,一身腱子肉在晨光下油光發亮。見大丫端著吃的進來,他收了拳勢,拿起汗巾胡亂擦了擦,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咱們的敏慧縣主親自下廚?”蕭戰抓起一張餅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
蕭文瑾把湯碗推到他麵前,自己也坐下來,雙手托著下巴,看著蕭戰狼吞虎咽。
蕭戰吃了兩張餅,喝了大半碗湯,才覺得不對,抬眼瞅她:“有事兒?”
“四叔,”蕭文瑾眨眨眼,“我……我答應睿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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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戰咀嚼的動作停了一瞬,然後繼續,隻是速度慢了下來。他端起湯碗,咕咚咕咚喝完,抹了把嘴,才慢悠悠地問:“想清楚了?”
“嗯。”
“不後悔?”
“不後悔。”
蕭戰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長歎一聲,那歎息裡,有欣慰,有驕傲,更有深深的擔憂。
“丫頭啊,”蕭戰難得用這麼語重心長的語氣說話,“皇室那潭水,深得很,也臟得很。你四叔我在裡麵撲騰了這麼多年,勉強算沒淹死,但也喝了好幾口臟水。你雖然聰明,有本事,可那地方,吃人不吐骨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些規矩、禮法、算計、爭鬥……跟你現在接觸的這些,完全不是一個路數。”
他站起身,背著手,在院子裡踱了兩步:“李承弘那小子,現在是對你好,說得天花亂墜。可以後呢?他是皇子,將來可能還要更進一步。到那時,他要平衡的勢力,要顧及的聲音就多了。他能一直頂住壓力,讓你做你想做的事嗎?那些言官禦史的唾沫星子,那些宗室長輩的訓斥,那些後宮女人的算計……你想過嗎?”
蕭文瑾安靜地聽著,等蕭戰說完,她才走過去,挽住蕭戰的胳膊,像小時候一樣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四叔,您說的這些,我都想過。”她的聲音很輕,卻很穩,“我知道前路艱難,知道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等著我犯錯,等著看笑話。但是四叔,您教過我的: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就陰死他。”
蕭戰被她這最後一句逗得差點破功,沒好氣地拍了她腦袋一下:“老子是這麼教你的嗎?!”
“差不多嘛!”蕭文瑾嘻嘻笑道,“四叔,我知道您擔心我。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保護好自己。而且,我相信殿下。他既然敢給我那樣的承諾,敢去求那樣的恩典,就說明他不是隨便說說。退一萬步講……”
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和蕭家人特有的“混不吝”:“就算以後真有什麼,不是還有您嘛!您可是說過,睿王府要是敢欺負我,您就帶城管隊去拆了他家大門!”
蕭戰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裡的擔憂和沉重被這丫頭衝散了大半。他揉了揉蕭文瑾的頭發,笑罵道:“你個鬼丫頭!行吧,既然你決定了,四叔支持你。不過記住了,咱們蕭家的姑娘,不惹事,也不怕事。受了委屈,彆憋著,回來告訴四叔,四叔給你撐腰!管他什麼王爺皇子,照揍不誤!”
“嗯!”蕭文瑾用力點頭,眼圈又有點紅,這次是感動的。
消息很快傳開。睿王求娶敏慧縣主蕭文瑾,並且得到了皇帝“特事特辦”的允準,允許縣主婚後繼續管理產業。
一時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有稱讚睿王開明、縣主賢能的;也有斥責此舉有違禮法、不成體統的;更有暗中揣測皇帝此舉深意、睿王與鎮國公府聯姻背後政治圖謀的。
三皇子寧王府,摔碎了一套上好的景德鎮茶具。
乾王倒台後,寧王自覺少了一個有力對手,正躊躇滿誌。沒想到李承弘不聲不響,竟然和風頭正勁的鎮國公府聯姻,而且是以這種打破常規的方式!這無疑給李承弘本就高漲的聲望,又加了一枚重重的砝碼。
“好一個‘女子能頂半邊天’!”寧王臉色陰沉,“蕭戰那個莽夫,教出來的侄女,果然也是離經叛道!李承弘為了拉攏蕭戰,真是連臉麵都不要了!”
幕僚低聲勸道:“殿下息怒。此事雖不合禮法,但陛下已然準了,再議論便是非議聖裁。況且……蕭文瑾掌管龍淵閣和船廠,對睿王助力極大。咱們須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寧王冷笑,“等他們成了婚,蕭戰那老匹夫還不得把整個身家都壓到李承弘身上?到時候就更難對付了!”
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去,讓人把‘睿王為娶商賈之女,不惜違逆祖製’‘敏慧縣主拋頭露麵,有損皇家顏麵’這些話,悄悄地散出去。不必大張旗鼓,隻要讓該聽到的人聽到就行。”
“是。”
與此同時,皇宮裡,皇帝正聽著影衛彙報朝野的議論。
“哦?有人說承弘‘違逆祖製’?有人說蕭文瑾‘有損顏麵’?”皇帝慢悠悠地喝著茶,臉上看不出喜怒。
“是。主要是幾位老翰林和禮部的官員,還有……一些宗室長輩,頗有微詞。”
皇帝放下茶杯,輕笑一聲:“祖製?顏麵?能當飯吃,還是能救國?江南的災民等著糧食,邊關的將士等著更好的戰船,朝廷等著新的財源……這些,不比那些虛頭巴腦的‘祖製’‘顏麵’重要?”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宮殿的飛簷:“承弘這孩子,像朕年輕的時候,敢想敢乾,不拘一格。蕭家那丫頭,也是個有真本事的。他們倆在一起,一個主政,一個主事,一個穩大局,一個拓新路……未必不是一段佳話,於國於民,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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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對影衛統領道:“去,告訴那幾個跳得最歡的老家夥,朕的旨意已下,此事不必再議。若有人再敢妄議,便是質疑朕的決斷。”
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影衛統領心中一凜,躬身退下。他知道,皇帝這是在為睿王和未來的睿王妃,掃清最後的障礙。
這場由一樁婚事引發的風波,在皇帝明確的態度下,很快平息下去。至少,表麵上,沒人再敢公開反對了。
而處於風暴中心的兩位當事人,卻似乎完全不受影響。
李承弘開始正式準備聘禮,規格極高,除了皇上禦賜的華麗的珍寶古玩,還多了許多實用的東西——上好的造船木料、精良的工匠工具、甚至還有幾艘新式戰船的模型圖。
蕭戰則一邊嫌棄“皇家小氣”,一邊暗地裡開始給大丫準備嫁妝。他的嫁妝單子更絕:龍淵閣和船廠的全部股份契約早已轉到蕭文瑾名下)、祥瑞莊五分之一的地契、格物院百分之十的“技術分紅權”,還有一隊由二狗親自訓練、忠心耿耿的女護衛。
用他的話說:“老子嫁侄女,不圖她大富大貴,就圖她腰杆硬,底氣足!誰也彆想拿捏她!”
兩邊的長輩蕭戰算是半個)各自較勁,倒是把婚事籌備得熱熱鬨鬨,彆開生麵。
而蕭文瑾自己,卻一頭紮進了船廠。新式海船的龍骨已經鋪設完成,進入了最關鍵的船體建造階段。她要把手頭最重要的工作,在出嫁前,推到一個更穩妥的階段。
忙碌,充實,也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一絲隱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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