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沉默數日後回複:“你們的行為已違反宇宙文明發展協議。但監測顯示你們確實避免了該文明的自我毀滅。將重新評估該文明的保護等級。”
更令人驚訝的是,對方隨後邀請大唐團隊派遣代表團進行直接會談。
經過激烈討論,林默涵決定親自帶領一個小型代表團前往會談。會議地點設在一個中立維度的小行星上。
對方代表出現時,團隊驚訝地發現他們與人類驚人相似,隻是額頭有細微的水晶結構。
“我們是守望者,”對方代表自我介紹,“負責監控多個新生文明的發展。你們乾預的文明編號tearth734,是一個重點觀察對象。”
林默涵詢問:“為什麼重點觀察?他們有什麼特殊之處?”
守望者展示了一係列數據:“tearth734的人類顯示出罕見的創造性潛能。在大多數可能性中,他們要麼自我毀滅,要麼突破成為高級文明。我們試圖確保後一種結果。”
顧曉婷敏銳地問:“‘確保’是什麼意思?你們在引導他們發展?”
“隻是防止過早毀滅,”守望者平靜地回答,“就像防止嬰兒爬向懸崖。一旦他們能夠自主行走,我們就會撤離。”
會談中,大唐團隊了解到宇宙中存在著複雜的文明發展管理體係。新生文明受到保護,避免被高級文明過早乾擾或剝削。
“你們的乾預雖然出於善意,但仍然風險巨大,”守望者警告,“知識給予必須與接收者的成熟度匹配。過早給予高級知識可能同樣致命。”
林默涵提出質疑:“但坐視一個文明自我毀滅就不是錯誤嗎?”
守望者展示了一係列全息記錄:“每個文明都有自我決定的權利。我們隻在最極端情況下乾預。看看這些例子——”
他們展示了多個文明因過早接觸高級技術而崩潰的案例:有的因能源技術失控而毀滅,有的因生命延長技術導致人口爆炸而資源枯竭,有的甚至因理解了宇宙的殘酷真相而集體自殺。
“知識是力量,但力量需要智慧來駕馭,”守望者總結道,“我們的職責是確保文明在獲得力量前先發展出足夠的智慧。”
大唐團隊開始理解宇宙文明的複雜性。他們與守望者達成了協議:大唐可以繼續觀察tearth734,但不能直接乾預;作為交換,守望者將分享部分宇宙文明的曆史和發展理論。
返回大唐後,團隊建立了“文明發展研究所”,專門研究不同文明的發展模式和互動倫理。遞歸族在這方麵提供了寶貴見解,他們的非線性時間觀允許同時研究文明的多個發展階段。
然而,新的發現令所有人不安:通過對tearth734的深入觀察,他們檢測到微弱的、但確鑿無疑的“林默涵基因信號”——在那個地球上,存在著另一個林默涵,另一個顧曉婷,另一個團隊全體成員。
“維度鏡像不僅鏡像了世界,還鏡像了我們自己?”顧小蘭感到毛骨悚然。
更令人震驚的是,那個地球的“林默涵”似乎也在進行類似的基因研究,而且正朝著可能導致穿越事故的方向前進。
“曆史在重演,”顧曉婷麵色蒼白,“或者說,所有可能性都在同時發生。”
林默涵做出了艱難決定:“我們不能直接乾預,但可以發送預警。防止那個世界的我們重蹈我們的覆轍。”
他們發送了一條加密信息,包含實驗室安全協議的改進方案和量子穩定器的設計圖,偽裝成普通的科學論文發表在那個世界的學術期刊上。
數月後,監測顯示那個世界的“林默涵”團隊確實避免了事故,轉而沿著更安全的科研道路前進。
“我們改變了一個可能性分支,”林默涵既欣慰又感慨,“也許這就是我們穿越的意義之一——不僅探索這個新世界,還保護其他世界的自己。”
遞歸族提出了一個深遠問題:“如果每個可能性都存在,那麼‘我們’是誰?是無數可能性中的一個特定分支?還是所有可能性的集合體?”
這個問題引發了團隊對身份和存在的深度思考。他們開始研究多維自我理論,探索不同可能性自我間的微妙聯係。
研究發現,不同維度的自我間存在某種“量子糾纏”,一個維度的突破有時會微妙影響其他維度的類似研究。這解釋了科學史上經常出現的“同時發現”現象——不同地方的研究者同時做出相同突破。
大唐團隊開始謹慎地利用這種聯係,向其他可能性分支發送啟發式信息,促進多個世界的科學發展。
然而,守望者再次發出警告:“你們正在玩火。多維乾預可能導致可能性波函數坍縮,減少宇宙多樣性。”
但大唐團隊相信,適當的指導可以增加而非減少多樣性——就像修剪植物可以促進更多分枝而不是減少它們。
一天,監測係統收到了一個完全意外的信號——不是來自tearth734,而是來自另一個維度分支。這個信號使用的是大唐自己開發的加密協議。
信息內容簡短而震撼:“致所有可能性中的我們:我們發現了宇宙的真相。危險正在逼近所有維度。必須聯合。請回應。”
信息末尾附有一個維度坐標和會麵時間。
林默涵看著團隊,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同樣的震驚和決心。
“看來,”他緩緩說,“我們的冒險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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