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驚魂未定,拍著胸口,臉色都有些發白:“媽的……嚇死胖爺了……還以為釣著條大鱔魚呢!怎麼是這玩意兒!”
吳邪也嚇了一跳,看著胖子那副狼狽樣,想笑又覺得有點不是滋味。他走過去,撿起魚竿,歎了口氣:“看你那點出息。一條水蛇而已,又不是地宮裡那些東西。”
胖子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話是這麼說……但冷不丁來這麼一下,誰受得了?胖爺我現在看見這種長條狀的、會扭的東西就心裡發毛!”他下意識地搓了搓胳膊,仿佛上麵還殘留著被屍蜈蚣爬過的幻覺。
吳邪沉默了一下,地宮中那密密麻麻的蛇潮、黏滑冰冷的觸感,似乎也在這一刻被勾起了些許。他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去想。
一直沉默的張起靈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胖子,又看了看水麵,淡淡開口:“不是毒蛇。”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像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讓胖子稍微鎮定了一些。
“我……我知道不是毒蛇……”胖子嘴硬,但聲音小了不少,“就是……膈應人。”
經過這麼一遭,釣魚的興致算是徹底沒了。三人收拾東西,打道回府。
午後的時光,往往在喝茶中消磨。吳邪泡上一壺粗茶,三人坐在堂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話題天南海北,從胖子聽來的村裡八卦,到吳邪看的某本雜書上的奇聞異事,偶爾也會涉及到一些邊緣的信息。
“……聽說最近市麵上不太平,”胖子啜了口茶,狀似無意地說道,“有些生麵孔在打聽西南那邊的事兒,特彆是跟古僰人有關的。”
吳邪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看向胖子:“二叔那邊有消息?”
“二叔沒明說,但讓咱們最近消停點,少往外跑。”胖子壓低聲音,“我估摸著,跟那幫考古隊背後的金主脫不了乾係。那幫孫子,損失那麼大,肯定不甘心。”
吳邪皺了皺眉,沒說話。地宮的麻煩,果然不會那麼容易結束。
張起靈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眼神沒有任何變化,仿佛這些紛擾都與他無關,又或者,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有時,他們也會在傍晚時分,沿著村間小路散步。夕陽將三人的影子拉長,稻田裡的蛙聲開始此起彼伏。
“其實……”吳邪看著遠處炊煙嫋嫋的村落,忽然輕聲開口,“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胖子難得沒有插科打諢,也看著那片寧靜的景象,咂咂嘴:“是啊……不用提心吊膽,不用跟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打交道……吃飽了睡,睡醒了溜達……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他說著,卻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胳膊上那道已經淡化的劃痕,那是他“爺們兒的勳章”之一。
平靜之下,總有些東西無法徹底抹去。
地宮的經曆像一根小小的刺,紮在心底,平時不碰不覺,稍一觸及,便隱隱作痛。
但他們都在努力適應這種平靜,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安寧。至少,此刻陽光溫暖,微風和煦,他們三人還在一起。
散步回去的路上,胖子似乎已經完全從水蛇的驚嚇中恢複了過來,又開始興致勃勃地規劃晚飯:“晚上咱吃啥?要不把那臘腸炒了?再弄個青菜湯……”
他的大嗓門回蕩在安靜的村路上,衝淡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陰霾。
日常的間隙裡,恐懼與安詳交織,過去與未來拉鋸。
但生活,總歸是要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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