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也夾了片白菜放進清湯裡,看著翠綠的葉子在乳白色的湯裡變得柔軟。他夾起來,吹了吹,送入口中,清甜爽口。
“說起來,”胖子一邊撈著鍋裡的肉,一邊開啟了閒聊模式,“你們說,是咱這河裡的魚好吃,還是海裡的魚好吃?”
“各有千秋吧。”吳邪配合地接話,“河魚鮮嫩,海魚味道更濃鬱些。”
“我覺得還是河魚好!”胖子篤定地說,“就咱上次差點釣上來那水蛇……呸呸呸!我是說,就咱這河裡的鯽魚,燉湯那叫一個鮮!海魚嘛,總覺得有股子腥氣,得用重料壓。”
“那是你做法不對。”吳邪反駁,“新鮮的海魚清蒸最好,原汁原味。”
“清蒸有啥吃頭?淡撇撇的!”胖子不以為然,“就得紅燒,或者油炸!香!”
兩人就著哪種魚更好吃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居然也能爭論上好幾句。
張起靈安靜地吃著,他吃得不多,動作斯文,偶爾會夾一筷子青菜或者一片蘑菇,更多的是聽著胖子和吳邪鬥嘴。
炭火的光映在他臉上,柔和了他平日裡冷硬的線條。
“誒,你們聽說了沒?”胖子忽然壓低聲音,像是要分享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就隔壁村那個老王頭,前陣子不是丟了一隻大公雞嗎?你們猜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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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著?”吳邪配合地露出好奇的表情。
“讓他家那傻狗給叼到後山墳地裡藏起來了!”胖子一拍桌子,樂不可支,“那狗還以為自己乾了件多了不起的事,天天蹲在墳頭守著那隻死雞,誰靠近就衝誰呲牙!把老王頭氣得,拿著掃帚滿山追著狗打!哈哈哈!”
吳邪想象著那個畫麵,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張起靈的嘴角,似乎也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
話題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飄蕩著,從隔壁村的八卦,到胖子計劃等天晴了在院子角落搭個葡萄架,再到吳邪看的那本雜書上記載的某種稀有的菌類是否真的存在……
沒有人提起地宮,沒有人提起詭異的蛇蛻和變異的僰侯,沒有人提起二京的警告和黎簇的短信。
那些沉重、危險、未知的東西,在這一刻,被刻意地、齊心合力地隔絕在了屋外的狂風暴雨和屋內的火鍋蒸汽之外。
這隻是三個普通人,在一個暴雨之夜,圍坐在一起,吃著熱騰騰的火鍋,聊著毫無營養卻讓人放鬆的話題。
胖子吃得鼻尖冒汗,不時端起酒杯抿一口,臉膛漸漸紅潤起來。
吳邪也放鬆地靠在椅背上,感受著食物和酒水帶來的暖意,聽著胖子插科打諢。
而張起靈,他吃得最少,話也最少,但他的存在感卻無比強烈。
他不再是那個需要時刻警惕、站在最前方抵禦危險的終極武器,他隻是一個安靜的參與者,一個在這場平凡溫馨的日常裡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的目光偶爾會落在窗外那片被雨水模糊的黑暗上,但眼神裡沒有了平日的銳利和審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近乎鬆弛的平靜。
或許,隻有在這種絕對信任的人身邊,在這種被溫暖和安寧包裹的時刻,他才能真正地、短暫地放下那背負了太久的重擔,允許自己隻是“張起靈”,而不是那個需要守護太多秘密和責任的“張起靈”。
暴雨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下得越發酣暢淋漓。
但小屋之內,燈火溫暖,蒸汽嫋嫋,笑語晏晏。
這一刻的寧靜,無關風雨,無關外界紛擾,隻關乎三人之間無需言說的默契與守護,是真正的、偷得浮生半日閒的珍貴時光。
胖子又講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把自己逗得前仰後合,吳邪一邊嫌棄一邊忍不住彎了眼角,而張起靈,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端起麵前的酒杯,將裡麵剩餘的一點酒液,緩緩飲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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