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沒有去搶,他忽然皺起眉頭,側耳傾聽:“你們聽見什麼聲音沒有?好像有東西在爬……”
但他的聲音被爭搶聲淹沒了。就在這時,一個搶紅了眼的人不小心碰掉了箱子裡幾件珠寶,露出了箱子底層——那下麵竟然不是木頭,而是密密麻麻、類似藤壺的白色硬殼植物!而在這些植物的縫隙裡,鑲嵌著無數龍眼大小、鮮豔欲滴的紅色圓球!
“紅寶石!還有更多!”有人尖叫著,更加瘋狂地去摳挖那些紅色圓球。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那些被摳動的紅色圓球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突然!
“轟隆!!!”
整個宮殿猛地劇烈震動起來!仿佛地震一般!同時,他們進來的那扇巨大石門轟然落下,徹底封死了退路!
“怎麼回事?!”
“地震了!”
“門關了!”
驚叫聲四起。震動越來越劇烈,地麵開始傾斜、開裂!
“把東西放回去!快放回去!”吳邪大吼。
那些搶了珠寶的人這才驚恐萬狀地把手裡的東西往回扔。然而,似乎已經晚了。更多的紅色圓球從箱子和牆壁的縫隙中簌簌掉落,一接觸地麵就迅速膨脹跳動。
地板震動得更加瘋狂,除了宮殿正中央一小塊區域,周圍的地板大片大片地塌陷下去,露出深不見底的黑暗,下麵隱約可見尖銳的金屬刺樁!
“啊——!”老秤站的位置突然塌陷,他慘叫著掉了下去,瞬間被下麵的尖刺穿透,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小心!”吳邪一把拉住差點滑倒的黎簇,自己卻因為慣性差點栽向裂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閃電般掠過,穩穩地抓住了吳邪的另一隻胳膊——是張琪琳!她不知何時已經趕到,麵無表情,但手臂力量驚人,硬生生將吳邪拉了回來。同時,另一邊的蘇難也及時出手,拉住了黎簇。
四人驚魂未定地站在唯一還算完整的中央區域,看著周圍如同地獄般的景象,其他人要麼掉下了深淵,要麼緊緊扒在裂縫邊緣慘叫。
震動漸漸停止,但地麵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危險的蹺蹺板,隻有中央支點勉強維持著平衡。
“找出口!”吳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黎簇臉色蒼白,忽然指著對麵牆壁:“關老師,看那邊!剛才還沒有的!”
隻見對麵原本光滑的玉壁上,此刻竟然浮現出大片色彩斑斕、內容詭異的壁畫!但想要過去看清楚,就必須穿過這片極度不穩定的“蹺蹺板”區域。
“要想過去,必須保持平衡!”吳邪觀察著地麵結構,大腦飛速運轉。
幸存下來的人們為了活命,不得不聽從吳邪的指揮。在他的指令下,眾人小心翼翼地移動,慢慢調節著蹺蹺板的平衡。最終,在對麵壁畫下方的牆壁上,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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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口!”人們看到了希望。
接下來是艱難的營救和轉移。吳邪指揮若定,黎簇也努力配合,將那些還扒在裂縫邊緣的人一個個拉起來,再小心翼翼地引導他們走向洞口。蘇難和張琪琳也在一旁協助,張琪琳的身手在這種時候發揮了巨大作用,她總能出現在最需要的位置,用最簡潔有效的動作化解危機,確保吳邪和黎簇的安全,偶爾也會順手拉一把吳邪目光所及之處遇險的人。
終於,大部分幸存者都成功進入了洞口,最後隻剩下吳邪、黎簇、蘇難和張琪琳四人還留在危險的蹺蹺板地麵上。
蘇難看了看情況,咬咬牙,拔出腰間的短刀,運足力氣猛地插進牆壁縫隙裡,卡住了即將失衡的蹺蹺板一端:“快!你們先過去!”
“蘇難姐!”黎簇驚呼。
“快走!”蘇難催促。
吳邪看了蘇難一眼,知道這不是客氣的時候,對黎簇道:“黎簇,你先過去!小心點!”
黎簇深吸一口氣,小心的、一步步挪向洞口,成功鑽了進去。
“吳邪,該你了!”蘇難喊道,她的手臂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吳邪點頭,正準備過去,卻看到張琪琳站在原地沒動,隻是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先走。
“琪琳!”吳邪急了。
就在這時,卡住機關的短刀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刀刃正在慢慢彎曲,顯然快要支撐不住了!
“快走啊!”蘇難急得大叫。
吳邪一咬牙,知道不能再猶豫,立刻向洞口衝去。就在他剛剛鑽進洞口的瞬間——
“鏗!”一聲脆響,蘇難的短刀終於徹底崩斷!失去製約的蹺蹺板地麵猛地向一側傾斜!
蘇難反應極快,借力一躍,也撲向了洞口,被裡麵的黎簇和吳邪手忙腳亂地拉了進去。
三人驚魂未定地回頭,隻見張琪琳還在迅速傾斜、即將徹底豎立起來的另一側地麵上!她眼看就要隨著那塊巨大的石板墜入深淵!
“琪琳!”吳邪目眥欲裂,失聲大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琪琳眼神依舊冷靜,她腳下猛地一蹬近乎垂直的地麵,身體如同沒有重量般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輕巧的翻轉,精準地用手扒住了洞口邊緣!隨即手臂發力,輕盈地翻身而上,穩穩地落在了洞口內側三人麵前。
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流暢得不可思議。
吳邪:“……”
黎簇:“……”
蘇難:“……”
三人都看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張琪琳卻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整理了一下衣服,抬眼看了看驚魂未定的三人,又看了看身後已經徹底塌陷、被黑暗吞噬的清涼殿,最後將目光投向洞穴深處未知的黑暗,淡淡道:“走嗎?”
她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生死一線從未發生過。
與此同時,北京新月飯店
蘇萬和楊好認定新月飯店肯定藏著關於黎簇和古潼京的秘密,兩人一拍即合,竟然膽大包天地決定夜探新月飯店。
他們憑借著小聰明和一點點運氣,真的摸到了飯店樓上的一間看似重要的房間外。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打算偷襲房間裡的人。
楊好猛地撞開門!兩人衝了進去,卻一下子傻眼了——房間裡麵竟然是空的!沒有地板,下麵全是縱橫交錯的、深不見底的陳舊竹架,仿佛一個巨大的陷阱。
“不好!中計了!”楊好驚呼。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身後房門砰地關上,幾個穿著飯店製服、麵色冷峻的人如同鬼魅般出現,輕易就將兩個半大孩子製伏了。
他們被帶到一個封閉的房間審問。楊好還想發揮他街頭混混的油嘴滑舌蒙混過關,但審問的人根本不吃這一套,氣場壓得他喘不過氣。
蘇萬嚇得夠嗆,眼看對方手段強硬,生怕小命不保,隻好哭喪著臉說了實話:“我們…我們就是想知道黎簇怎麼樣了…他是不是出事了…我們沒惡意…”
審問者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麼,將他們反鎖在房間裡。
房間門窗異常結實,根本打不開。兩人在絕望中尋找出路時,意外發現這個房間裡居然放著一些外傷用的藥品,櫃子上還有一個清晰的、巨大的手掌印,像是被人狠狠拍了一掌留下的。
“這…這地方怎麼還有藥?這手印…也太大了點吧…”楊好聲音發顫。
蘇萬看著那手印和藥品,越想越害怕:“好哥…我…我覺得我們可能惹上大麻煩了…這新月飯店…太邪門了…”
醫院
梁灣醫生自從聽了蘇萬帶來的關於黎簇“去世”的消息後,一直心神不寧,充滿了負罪感。她終於下定決心,向院長遞交了辭職信。
沒想到,院長看著她,歎了口氣,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麵疊好的錦旗,緩緩打開。
錦旗上,赫然繡著“仁心仁術,救我兒黎簇”幾個大字,落款是黎簇的父母。
梁灣徹底懵了,拿著那麵錦旗,手都在抖:“院…院長…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黎簇他…”
院長推了推眼鏡,眼神意味深長:“梁醫生,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這麵錦旗是前幾天送來的,你收好吧。辭職信…我就當沒看見。”
梁灣拿著那麵仿佛帶著灼人溫度的錦旗,站在辦公室裡,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黎簇到底死了還是沒死?如果沒死,蘇萬為什麼要騙她?如果死了,這錦旗……
心亂如麻的梁灣決定去廟裡拜拜,驅驅黴運。她在香煙繚繞的寺廟裡,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離開時,與人擦肩而過。
那人穿著考究,氣質非凡,身邊跟著幾個低調但眼神銳利的隨從。他與梁灣擦身而過時,似乎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零點一秒,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去。
梁灣並未在意,隻想儘快離開。她並不知道,那個與她擦身而過的男人,正是新月飯店那位神秘的幕後老板。
風暴的中心,似乎正在悄無聲息地彙聚。而黎簇,這個普通的高中生,正被吳邪一步步帶入一個光怪陸離、危險重重的世界,命運的軌跡,已然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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