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過去了嗎?那些刻在骨子裡的算計,那些午夜夢回的血色,還有那個悄然出現又悄然消失、卻在他心裡留下獨特印記的少女……真的能當作沒發生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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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胖子看著吳邪眼下的烏青,湊過來小聲問:“咋了天真?昨晚跟小哥……敘舊敘得挺激烈?”
“滾蛋!”吳邪沒好氣地推開他。
黑瞎子端著碗青椒肉絲炒飯,溜溜達達過來,墨鏡下的嘴角咧開:“大徒弟,魂不守舍的,想誰呢?是門裡的,還是門外的?”
吳邪心裡一咯噔,強作鎮定:“我想你大爺!”
“喲,還不承認。”黑瞎子笑得意味深長,“不過話說回來,有個能乾的‘妹妹’幫你分擔了最後的壓力,你小子就偷著樂吧。”
吳邪:“……”他感覺自己遲早要被這幫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家夥氣死。
他嘗試著像以前一樣,跟張起靈分享這些年的經曆,說到驚險處,手舞足蹈。張起靈大多數時候隻是安靜地聽,偶爾在他提到某些關鍵節點,比如汪家運算部門,或者雪山喇嘛廟時,眼神會微微一動,但依舊沉默。
吳邪有時候會想,他到底知不知道張琪琳的存在?如果知道,他又是怎麼想的?這種猜測像一根細小的刺,紮在心裡,不致命,卻總在不經意間提醒著他那十年空白的隔閡。
直到某天傍晚,兩人坐在院子裡的老樹下。夕陽的餘暉給張起靈周身鍍上了一層暖光,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冰冷。
吳邪正絮絮叨叨地說著黎簇那個臭小子又在學校惹了什麼事,語氣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類似長輩的無奈和操心。
一直沉默的張起靈忽然開口,打斷了他:“吳邪。”
“嗯?”
“不一樣了。”
吳邪一愣:“什麼不一樣了?”
張起靈轉過頭,目光沉靜地落在他身上,清晰地吐出幾個字:“你。長大了。”
吳邪怔在原地,胸腔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酸澀又脹痛。他看著張起靈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
這個悶油瓶,他或許什麼都知道。知道那十年的腥風血雨,知道他的掙紮與蛻變,也知道那個與他淵源極深的“張琪琳”的存在。
他不問,不說,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因為他用自己的方式,全盤接受了這個已經變得不同、手上沾滿血與塵、心裡藏著更多秘密和傷痕的吳邪。
他接納了他的全部,包括那十年裡,另一個“自己”的陪伴所留下的、難以言說的印記。
吳邪低下頭,嘴角慢慢揚起一個弧度,這次是真心實意的笑,帶著釋然,也帶著點疲憊。“廢話,”他聲音有些啞,“十年了,總不能白活。”
是啊,回不去了。那個天真無邪的小三爺早已死在了沙海的某個角落。但現在這個手上不再乾淨、心裡裝著更多沉重事物的吳邪,依然被這個人穩穩地接住了。
他抬起頭,看著天邊最後一絲光亮被暮色吞沒,輕聲說:“小哥,明天陪我去個地方吧。”
“好。”
“去看看……黎簇那小子,順便檢查他功課有沒有偷懶。”
“嗯。”
前路或許依舊迷霧重重,身上背負的或許永遠不會卸下。
但歸途有人並肩,燈下有人等候,這沉重卻真實的人間煙火,就是他吳邪,穿越了十年孤獨與血色,最終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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