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從屋裡聞聲出來的小花,都靠在門框上,嘴角彎起一個極其愉悅的弧度,顯然也覺得這事十分有趣。
隻有小哥,依舊站在原地,臉上沒什麼表情,但那雙總是古井無波的眼睛裡,似乎第一次出現了某種類似於“……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的、極其罕見的困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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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笑癱的胖子,又看了看一臉無奈的我,最後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雙能輕易打開精密機關、徒手應對粽子的手,現在被賦予了新的使命:跳廣場舞。
我忍著笑,走過去,試圖安慰他:“那個……小哥,你要是不想去,我回頭去跟張大姐說一聲,幫你推了……”
小哥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但那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怎麼推?你去跟那群大媽解釋?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去跟張大姐說“不好意思我們家小哥不想跳廣場舞”的場景,大概率會被大媽們的熱情和道理“為村爭光!”“年輕人要積極參與集體活動!”)淹沒,敗下陣來。
胖子笑夠了,湊過來摟住小哥的肩膀被小哥無聲地避開):“彆啊!乾嘛推了!小哥,這是融入人民群眾的大好機會!展現你親和力的時候到了!說不定還能給你評個‘雨村最佳女婿候選人’呢!哈哈哈哈!”
小哥淡淡地瞥了胖子一眼。胖子立刻噤聲,但還是憋笑憋得滿臉通紅。
第二天晚上七點,村口廣場上,音樂震天響。大媽們穿著統一的服裝,活力四射。
小哥果然去了。不是自願的,但也沒反抗。可能是覺得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或者隻是單純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他站在隊伍最後一排的角落裡,身姿挺拔,與周圍熱鬨歡快的氣氛格格不入。音樂是節奏感極強的《酒醉的蝴蝶》,大媽們跳得興高采烈,動作流暢而富有感染力。
小哥……小哥就站在那裡。偶爾,在周圍大媽熱情的動作帶動下,他會極其輕微地、幾乎難以察覺地晃動一下手臂,或者挪動一下腳步。臉上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眼神放空,仿佛靈魂已經抽離,隻剩下一個英俊的軀殼在履行“湊人數”的義務。
我和胖子、小花他甚至特意提前結束了工作)、以及偷偷躲在樹後的劉喪,在遠處圍觀。
胖子笑得手機都拿不穩,錄像功能開了關關了開:“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小哥這哪是跳舞啊!這分明是站崗放哨順便被雷劈了!”
小花也難得笑出了聲,點評道:“動作僵硬程度堪比僵屍,但顏值確實拉高了整體水平。”
劉喪在樹後激動得渾身發抖,嘴裡不停念叨:“偶像連不會跳舞都這麼帥……”
我看著燈光下那個顯得格外無助我居然會用這個詞形容小哥)的身影,又是好笑,又莫名覺得有點……可愛?
一場排練下來,小哥幾乎沒怎麼動,卻意外地成為了全場焦點。不少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跑來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臉上帶著紅暈。張大姐更是滿意得不得了,直誇小哥“站得穩,有氣場!”
排練結束,小哥在一片大媽們的誇獎和“明天還要來哦”的叮囑中,麵無表情地走了回來。
胖子迎上去,賤兮兮地問:“小哥,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受到廣場舞的藝術魅力?”
小哥腳步沒停,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隻留下一個冷淡的後腦勺。
但眼尖的我發現,他垂在身側的手指,似乎極其輕微地蜷縮了一下。
嗯,看來張大爺的第一次鄉土社交活動,體驗相當複雜。
至少,為村爭光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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