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生死，自然就空了。”
“生死”兩個字，他說的很輕，卻像是一道驚雷，炸響在張海客的耳邊！
張海客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那沉穩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裂痕！他猛地向前一步，幾乎要抓住吳邪的胳膊，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驚疑：
“什麼？！你說什麼？什麼生死？！你經曆了什麼？！”
他的反應如此激烈，超出了吳邪的預料。看來，原主的“落水”事件，在張海客這裡，似乎還有不為人知的內情？或者，他隻是被“生死”這個過於沉重的詞所震撼？
吳邪沒有回答他連珠炮似的追問。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張海客失態的樣子，心中之前的那個念頭更加清晰——這個人，或許是可以爭取的。至少，他擁有基本的判斷力和對“異常”的敏銳感知。
他看著張海客因為急切而微微睜大的眼睛，緩緩地，用一種帶著某種預言般意味的語氣，說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
這句話，既像是承諾，又像是警告。它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間，也埋下了一顆種子。
張海客僵在原地，抓著檔案架邊緣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他死死地盯著吳邪，試圖從那雙“空”的眼睛裡再挖掘出什麼信息。但吳邪已經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向了桌上那些繁雜的建築圖紙，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對話從未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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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張海客還想再問，但看著吳邪那副拒絕再交流的姿態，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得到更多的答案。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努力恢複之前的平靜，但眼神裡的波瀾卻久久無法平息。
他深深地看了吳邪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辨，有困惑，有震驚，有探究，還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你最好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吳邪。”張海客最終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語氣沉重。然後，他不再停留，轉身朝著檔案室深處走去，腳步比來時匆忙了許多，背影顯得有些紊亂。
吳邪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手中的鉛筆在圖紙的某個角落，輕輕畫下了一個不起眼的標記。
那是一個可能與能量異常點相關的、廢棄多年的地下防空洞入口位置。
張海客的困惑，是他預料之中的反應。
而那句“經曆了生死，自然就空了”，既是給張海客的提示，也是對他自己處境的最真實寫照。
原主死了。
他活著。
但活著的他，承載著兩個世界的記憶和重量，行走在這個充滿惡意的異鄉。
心，如何能不空？
他收起圖紙，站起身。與張海客的這次短暫交鋒，信息量不小。至少確認了，在這個看似鐵板一塊的敵對陣營裡，存在著裂痕和可以爭取的對象。
接下來的行動，需要更加謹慎，也需要……更快了。
他走出檔案館，外麵的天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感受著陽光照在皮膚上的溫度，卻驅不散心底那片冰冷的空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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