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領頭的死了,那些大家夥都跑了,它們怎麼還不退?”
烏絕塵砍翻一頭低階沙蠍,疑惑地問道。
白姐一邊精準地射出暗器,一邊沉聲道:“或許……對它們而言,我們隻是食物和敵人,隻要還有活著的,戰鬥就不會停止。它們的腦子……理解不了更複雜的東西。”
陳叔怒吼一聲,刀光閃過,將一頭進階沙狼劈成兩半:“管它為什麼!來多少,殺多少!為死去的弟兄報仇!為沙老報仇!”
江念握緊了手中的孤鴻,刀鋒在火光映照下閃爍著寒光,他看著繼續湧來的獸潮,聲音冰冷而堅定:
“沒錯!它們來多少,我們就殺多少!這場戰鬥,該結束了!”
戰鬥,再次打響。
但這一次,空氣中彌漫的不再是絕望,而是憤怒的火焰和複仇的意誌!人們將家園被毀、親人罹難的悲痛,化作了更加狂暴的仇恨之力,如同摧枯拉朽般,清掃著城內殘餘的異獸。
這場肅清殘敵的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夜。
直到翌日的太陽從東方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這片飽經摧殘的土地上,最後一聲異獸的嘶吼才徹底消失。
江念、烏絕塵、白姐、陳叔等人背靠著一段燒焦的斷壁殘垣,渾身浴血,靈力幾乎消耗殆儘,大口地喘著粗氣。
放眼望去,城池之內,異獸和人類的屍體堆積如山,鮮血將沙地染成了暗紅色,刺鼻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混合在一起,訴說著昨晚戰鬥的慘烈。
但,獸潮終於結束了。
烏天梟同樣疲憊地落在地上,看著眼前這片幾乎成為廢墟的家園,眼中充滿了無儘的迷茫和悲涼。
罡煌城……算是守住了,但也算是徹底毀了。失去了沙牆的庇護,失去了兩位神境支柱,剩下這些傷痕累累的人們,又該何去何從?
蘭夫人來到丈夫身邊,看著他那雙失去了往日神采的眼睛,心中刺痛,輕聲開口道:
“天梟,先讓大家好好休整吧。雖然獸潮退了,但這片沙漠……從未安全過。我們失去了沙牆,徹底暴露在外,未來的路……更難走了。”
烏天梟重重地歎了口氣,他又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
隻是,前路茫茫,希望何在?
他強打精神,再次飛上半空,看著下方或坐或臥、同樣迷茫的人們,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安撫:“諸位!獸潮已退,我們……守住了!大家先行療傷休整,恢複體力,我烏天梟在此,會暫時坐鎮,庇護大家安全!”
幸存下來的人們聞言,默默地開始行動,尋找相對安全的地方處理傷口,收殮同伴的遺體,尋找食物和清水。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日落時分,夕陽將天邊染成一片淒美的橘紅色。
烏天梟站在一片較高的廢墟上,望著這片殘破的城池和稀疏了許多的人群,眉頭緊鎖,躊躇不前。
蘭夫人走到他身邊,輕聲道:“夫君,是在想未來的出路嗎?”
烏天梟點了點頭,聲音沉重:“家園已毀,根基不再,若是重鑄罡煌城……這又談何容易?且不說所需的時間和資源,光是這殘破的根基和不再安全的環境,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可若是遷徙……又能遷往何處?我們對沙漠之外的世界了解太少,外麵同樣危機四伏,這個末世……想要找到一片安寧之地,太難了。”
一旁的烏絕塵一直在沉思,聽到父母的對話,他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身影——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