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嵐瞳孔再次驟縮,身體微微繃緊:“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江念迎著她的目光,毫不退縮,“什麼意思,你不是最清楚嗎?你想要的是和平,對嗎?若是你自身無力阻止這場可能毀滅一切的獻祭,為何不試一試,讓你口中的‘變數’來想辦法呢?”
雲朵嵐雙眼微眯,語氣冰冷:“你知道我的身份。”
江念坦然承認:“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你的理想。你雖為異獸,但卻擁有一顆熱愛和平的心。對此,我江念…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的語氣忽然帶上了一絲真摯的感慨,這是發自內心的,源於大陸上那些慘痛的記憶,
“隻可惜,當今末世之下,人類還是太弱小了。在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作為後盾之前,談論和平,簡直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一個…一觸即碎的泡沫。”
聽著江念有感而發的話語,看著他眼中那份與年齡不符的滄桑和沉重,雲朵嵐眼中的冰冷和殺意,不知不覺消散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動容和思考。
他說的話,某種程度上刺痛了她內心最深處的迷茫和無力感。
“師祖,這樣演真的可以嗎?”
初心自信回應:“放心,直擊內心弱點,效果很好。繼續,把她拉到我們這邊來,至少是暫時合作。”
江念與雲朵嵐又進行了一番深入的對話。
江念憑借師祖暗中提供的信息碎片和自己的分析,不斷拋出關於獻祭、關於龜仙野心、關於和平脆弱性的觀點,每一句都敲打在雲朵嵐的心坎上。
雲朵嵐眼中的猶豫逐漸被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所取代。
既然自己無法阻止,既然預言指向了“變數”,那麼在這時日無多的情況下,為何不將希望寄托於這“變數”可能帶來的“另有際遇”呢?哪怕隻有一絲微光…
“需要我怎麼做?”雲朵嵐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幾乎是她放下部分防備,表示合作的信號。
江念心中鬆了一口氣,成功了第一步。
他思索著,或者說,是在等待師祖的下一步指示。
“提出去禁地查看。皇宮的禁地通常與龍脈、封印相關,很可能是目標所在。讓她帶路,我們能省去很多麻煩。”
江念緩緩開口,提出了一個膽大包天的建議:“或許,我們可以先去見見你父皇,或者…找個理由,去你所說的皇宮禁地看看。”
......
海底某處隱秘的牢籠中。
白九塵蜷縮在角落,臉色憔悴,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公主這麼久沒回來,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他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蘇少啊蘇少…早知道會這樣,我打死也不亂跑了,就在你家待到天荒地老也好啊…”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
思緒混亂間,牢房的大門被粗暴地推開,一頭章魚外形的進階異獸守衛用觸手敲了敲欄杆,不屑地說道:“人類小子,有人找你。”
白九塵茫然抬頭:“…什麼意思?誰找我?”
守衛不耐煩地揮動觸手:“廢話那麼多乾嘛?跟我走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