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澤星破炮
澤星的風,是帶著硫磺味的刀。
蘇木哲剛踏出“味航者號”,靴底就沾了層火山灰,灰粒硌得腳底發疼,像踩在碎刃上。抬眼望去,整個星球都是暗沉的紅,廢棄基地的金屬外殼鏽跡斑斑,被風蝕出密密麻麻的孔洞,像極了江湖裡被仇家挑了的山寨,隻剩斷壁殘垣,卻藏著最毒的陷阱。
他摸了摸腰間的焰果囊,囊身的獸皮被澤星的熱風吹得發燙,裡麵的焰果漿像蓄勢待發的火種,隨時能燃成燎原之勢。獸骨短刃彆在腿側,刃上的溯根草汁液泛著淡紫微光,在昏暗的光線下,像條蟄伏的小蛇——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仗,比任何神兵利器都可靠。
“吱呀——”
基地的鐵門被風推開,發出刺耳的聲響,像臨死前的哀嚎。蘇木哲貓著腰,腳步輕得像狸貓,指尖劃過鏽跡斑斑的門框,指甲縫裡沾了層暗紅色的鏽粉——那鏽粉裡竟混著味靈的微粒,是聯邦人搬運味熵炮時蹭上的,像給獵物留下的蹤跡,也像給獵人設下的誘餌。
往裡走,空氣裡的虛無味越來越濃,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吸一口都覺得喉嚨發緊,味覺神經在隱隱作痛。轉過一道彎,眼前突然亮了——基地的中央,架著一尊巨大的金屬炮,炮管泛著冷光,頂端對著宇宙的方向,正不斷噴射出黑色的“虛無味”,像一條毒舌,吐著信子,往味之奇點的方向延伸。
炮的周圍,站著四個聯邦士兵,手裡握著味熵槍,槍口對著四周,眼神警惕得像餓狼。為首的人穿著黑色製服,胸前彆著聯邦的徽章,正盯著手裡的儀表盤,嘴裡念念有詞:“再加大功率,用不了多久,味之奇點的核心就會被吞噬,到時候,整個宇宙的味脈都是我們的!”
蘇木哲的手按在獸骨短刃的刀柄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知道,不能硬拚——對方人多,還有味熵炮這個大殺器,一旦被發現,不僅毀不了炮,還會讓妮特麗陷入危險。他往旁邊挪了挪,躲在一根鏽跡斑斑的金屬柱後,目光掃過四周,突然注意到炮身的側麵,有一道細小的裂縫,裂縫裡泛著淡綠色的光——那是味熵炮的能量核心,也是它的死穴。
“得想辦法靠近裂縫。”蘇木哲心裡盤算著,目光落在地上的火山灰上。他悄悄抓起一把灰,往遠處一撒,灰粒在空中散開,發出輕微的聲響。“誰在那裡?”一個士兵立刻警覺,舉著味熵槍往聲音的方向走去,腳步踩在火山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就是現在!蘇木哲像道閃電,從金屬柱後竄出,獸骨短刃直撲向另一個士兵的後背。那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短刃抵住了喉嚨,刃上的溯根草汁液滲進皮膚,他瞬間渾身發軟,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有敵人!”為首的人嘶吼起來,舉著味熵槍就往蘇木哲的方向射。淡綠色的毒光擦著蘇木哲的耳邊飛過,打在金屬柱上,柱子瞬間被腐蝕出一個洞,冒著黑煙。蘇木哲側身躲開,同時將焰果囊扔在地上,囊身破裂,焰果漿流了出來,遇到空氣,“騰”地燃起火焰,像一道火牆,擋住了士兵們的視線。
他趁機衝到味熵炮的側麵,獸骨短刃對著裂縫就刺了下去。“叮”的一聲脆響,短刃的尖端刺進裂縫,溯根草汁液順著裂縫滲進能量核心。炮身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噴射出的虛無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像被掐住了喉嚨的野獸,發出“嗚嗚”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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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阻止他!”為首的人紅了眼,舉著味熵槍就衝了過來。蘇木哲拔出短刃,轉身與他纏鬥。短刃與味熵槍撞在一起,火星四濺,兩人你來我往,動作快得像兩道殘影。蘇木哲知道,拖得越久,妮特麗那邊就越危險,他必須速戰速決!
他故意賣了個破綻,讓為首的人以為有機可乘,槍尖直刺他的胸口。就在這時,蘇木哲突然下蹲,短刃從下往上,直劈向對方的手腕。“啊!”為首的人慘叫一聲,手腕被砍傷,味熵槍掉在地上。蘇木哲趁機一腳將他踹倒,短刃抵住他的喉嚨:“說!怎麼徹底毀掉這炮!”
“我……我不知道!”為首的人渾身發抖,眼神裡滿是恐懼,“這炮是總部送來的,我們隻負責操作!”蘇木哲知道他沒說謊,心裡一沉——如果不能徹底毀掉炮,等聯邦的人再來,還是會繼續攻擊味之奇點。
就在這時,味熵炮突然“轟隆”一聲,炮身開始裂開,能量核心的淡綠光越來越暗,噴射出的虛無味徹底消失了。蘇木哲抬頭一看,隻見炮身的裂縫裡,滲出了淡紫色的光——是溯根草汁液與能量核心發生了反應,徹底瓦解了炮的動力!
“太好了!”蘇木哲鬆了口氣,剛要轉身離開,卻聽見身後傳來“哢噠”一聲——是剩下的兩個士兵,舉著味熵槍對準了他。“想走?沒那麼容易!”一個士兵冷笑,“就算炮毀了,我們也要殺了你,為兄弟們報仇!”
蘇木哲握緊短刃,眼神裡滿是決絕。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咻”的一聲——是焰果箭的聲音!一支箭從基地的門口射進來,正好命中一個士兵的味熵槍,槍身瞬間燃起火焰。士兵驚慌失措,轉身就跑,卻被另一支箭射中了腿,倒在地上。
蘇木哲回頭一看,隻見索恩站在門口,手裡握著弓箭,身後還跟著幾個納美人獵手。“索恩!你怎麼來了?”蘇木哲又驚又喜。“妮特麗擔心你,讓我們來支援。”索恩快步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她還說,等你回去,要和你一起喝百草釀呢。”
蘇木哲的心裡一暖,他看了眼地上的味熵炮,又望向宇宙的方向——妮特麗還在味之奇點等著他。“我們走!”他招呼著索恩,一行人快步走出基地,往“味航者號”的方向走去。澤星的風依舊帶著硫磺味,可此刻,蘇木哲的心裡,卻充滿了希望——味熵炮毀了,妮特麗安全了,潘多拉和地球的味脈,也終於能喘口氣了。
第九節同源花開
“味航者號”降落在潘多拉味脈之心時,第一縷晨光正刺破雲層,灑在溯根草上。
蘇木哲剛走下飛船,就看見妮特麗站在溯根草旁,她的骨刀斜插在地上,頭發上沾了些晨露,眼神裡滿是期待。看到蘇木哲,她的眼睛瞬間亮了,像黑暗裡亮起的星辰,快步走了過來。“你回來了!”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伸手握住蘇木哲的手,他的手還帶著澤星的溫度,卻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味熵炮毀了。”蘇木哲笑著說,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晨露,“以後,再也沒人能傷害味之奇點了。”妮特麗點頭,拉著他走到溯根草旁,眼裡滿是驚喜:“你看,它結果了!”
蘇木哲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溯根草的枝頭,掛著一顆奇特的果實——外形像潘多拉的聖樹果,泛著靛藍色的光,內核卻包裹著地球的稷米,果皮上的紋路既是納美人的味覺符文,也是地球的甲骨文,像一件融合了兩種文明的藝術品。
“這是……同源果?”蘇木哲驚歎道,伸手輕輕碰了碰果實,果實表麵泛著淡紫的微光,傳來一陣溫暖的氣息,像兩種文明的溫度在交融。妮特麗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木盒,小心翼翼地將果實摘下來,放在盒子裡:“老祖母說過,當兩種文明的味脈真正連接時,溯根草就會結出同源果,它是味脈和諧的象征,也是我們的希望。”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喧鬨聲,索恩帶著納美人的孩子們跑了過來,他們的臉上滿是笑容,熒光斑點泛著明亮的光。“妮特麗姐姐,蘇木哲哥哥,我們聞到了同源果的香味!”一個小女孩跑到跟前,仰著小臉,眼裡滿是好奇,“它是什麼味道的呀?”
妮特麗笑著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等會兒,我們就把它打開,讓大家都嘗嘗。”孩子們歡呼起來,圍著溯根草,像一群快樂的小鳥。蘇木哲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滿是欣慰——潘多拉的味覺衰退已經逆轉,孩子們又能通過熒光斑點讀取祖先的味道故事,這就是他和妮特麗一直以來奮鬥的目標。
不一會兒,地球考古隊的人也來了,老館長帶著幾個學者,手裡拿著儀器,興奮地圍著同源果研究起來。“太神奇了!”老館長驚歎道,“這果實裡不僅有潘多拉聖樹果的基因,還有地球稷米的基因,兩種基因完美融合,沒有一絲排斥,這在生物學上,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這說明,地球和潘多拉的味脈,本就是同源的。”蘇木哲說,他看著老館長,“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研究味脈,讓兩種文明的味覺記憶,永遠傳承下去。”老館長點頭,眼裡滿是讚同:“沒錯,這是我們共同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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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大家在味脈之心舉行了一場簡單的慶典。妮特麗將同源果打開,果實裡的汁液迸濺出來,既有初味的清冽,又有源味的厚重,還有拾遺味的鮮活,像整個宇宙的味道史,都濃縮在這一口之中。孩子們嘗了一口,臉上滿是驚喜,紛紛說:“太好吃了!我好像看到了聖樹結果的場景,還看到了地球人種莊稼的畫麵!”
蘇木哲和妮特麗站在一旁,看著大家開心的樣子,相視一笑。妮特麗靠在蘇木哲的肩膀上,輕聲說:“我們做到了。”蘇木哲握住她的手,心裡滿是溫柔:“是我們一起做到的。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一起麵對。”
慶典結束後,大家陸續離開,味脈之心又恢複了平靜。蘇木哲和妮特麗坐在溯根草旁,看著遠處的聖樹,聖樹的氣根泛著璀璨的熒光,像一條通往未來的光路。“你說,以後還會有危險嗎?”妮特麗輕聲問,眼神裡帶著一絲擔憂。
蘇木哲搖了搖頭,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不知道,但我知道,隻要我們在一起,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他抬頭望向天空,天空湛藍,飄著幾朵白雲,像一幅美麗的畫卷。“你看,這就是我們守護的家園,它值得我們付出一切。”
妮特麗點頭,靠在蘇木哲的懷裡,感受著他的體溫,心裡滿是安寧。她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可能還會有挑戰,但隻要有蘇木哲在身邊,有大家的支持,她就有勇氣走下去。因為她相信,味道的力量是無窮的,它能連接過去與未來,能讓不同的文明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共同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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