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歸途上的味覺暗礁
第一節：星艦儲備艙的腐壞味
返航的星艦在躍遷航道上顛簸。
儲備艙的警報燈突然亮起。
紅光中，堆放的壓縮食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壞。
合成肉滲出綠色黏液，營養膏化作黑色粉末，連密封最嚴的脫水蔬菜都長著金色的黴斑。
“不是自然變質。”蘇木哲捏起一點金色黴斑，起源之核的金光掃過，黴斑瞬間化作細小的吞噬者孢子，“是‘遺忘星係’帶回來的‘餘味’，在以食物為載體複活。”
妮特麗的古籍懸在儲備艙中央，書頁上的《飲膳正要》“聚珍異饌”篇自動高亮，文字被黴斑侵蝕，變成“腐者，福也，藏於味中，待時爆發”。
“是‘腐壞密碼’。”她指尖劃過被篡改的文字，“這些孢子在模仿食物的‘腐敗周期’，實際在計算星艦抵達新星球的時間，就像定時發酵的麵團。”
楊明遠抱著他的鐵鍋衝進儲備艙，青金色火焰從鍋底湧出，灼燒著腐壞的食品。
火焰中，竟飄出三族家鄉菜的香氣：人類的紅燒肉，鐵血的能量晶烤肉，異形的酸漿燉蟲。
“是被孢子吞噬的‘記憶味道’。”他突然關掉火焰，“奶奶說，腐壞的食物裡也能提煉出‘原香’，就像從酒糟裡找酒。”
儲備艙的角落，一個密封的和解餅罐子突然晃動。
罐口滲出金色的霧氣，霧氣中浮現出模糊的人臉——是那些被吞噬者消滅的文明殘魂。
“它們在求救。”妮特麗的古籍飛向罐子，“孢子把它們封在食物裡，當成‘複活養料’。”
第二節：躍遷航道的味覺迷宮
星艦跳出躍遷，進入片陌生的星雲。
星雲的氣體呈現出詭異的味覺色彩：橙色是焦糊的苦，綠色是生腥的澀，黑色是麻痹的麻。
星艦的傳感器完全失靈，導航係統顯示的星圖在不斷變化，像幅被揉皺又展開的菜譜。
“是‘味覺迷宮’。”蘇木哲的起源之核穿透星雲，金光撞上氣體形成的牆壁，反彈回無數破碎的畫麵：三族母星被孢子覆蓋的景象，“是孢子製造的‘幻境航道’，想把我們引向錯誤的坐標。”
妮特麗的古籍展開成星圖，與導航係統對抗，書頁上的《周髀算經》“勾股定理”篇與星雲的色彩頻率共振，算出正確的航線藏在“麻味”最濃的黑色區域。
“《孫子兵法》‘軍爭篇’：‘以迂為直，以患為利。’”她指著黑色區域，“最危險的味覺區，反而藏著生路，就像最苦的藥才能治病。”
星雲深處傳來孩童的笑聲。
黑色氣體中，浮現出三族孩童的身影，正舉著腐壞的食物向星艦招手。
“是孢子用‘純真’當誘餌。”血顱的骨刃從武器艙飛來，插在星艦甲板上，骨刃的圖騰發出紅光，暫時驅散了部分黑色氣體，“它們知道我們最在意後代。”
楊明遠突然將鐵鍋扣在駕駛台上，青金色火焰順著控製台蔓延，在星圖上燒出條金色的航線。
航線穿過黑色氣體時，氣體竟化作甘甜的露水，滋養著星艦的能量係統。
“奶奶說，麻味過後是回甘。”他看著能量讀數回升，“這星雲的‘麻’，是孢子的‘偽裝味’，底下藏著‘共生能量’。”
第三節：求救信號裡的菜譜陷阱
星艦的通訊頻道突然亮起。
傳來新星球的求救信號，畫麵裡，楊明遠的奶奶倒在新灶旁，胸口插著柄鹽晶匕首，周圍的三族戰士都被金色的孢子纏住。
“是奶奶！”楊明遠的鐵鍋劇烈震動，“快回去救她！”
蘇木哲的起源之核貼近屏幕，金光中，信號畫麵開始閃爍，露出底下的破綻：奶奶胸口的匕首，刀柄刻著吞噬者的符號，而真正的奶奶從不碰鹽晶武器。
“是‘情緒陷阱’。”他按住楊明遠的肩膀，“孢子在讀取我們的‘在乎’，用最在意的人當‘釣餌’。”
妮特麗的古籍分析著信號的頻率，發現裡麵混雜著造主文明的“痛苦聲波”，與遺忘星係鹽池中的頻率完全一致。
“是‘二次發酵’。”她調出信號的源頭坐標，不在新星球，而在星雲中心的顆廢棄空間站，“孢子把造主的痛苦當‘發酵劑’，讓幻象更逼真。”
信號裡的奶奶突然抬起頭，嘴角咧開詭異的笑容，手裡舉著塊腐壞的和解餅：“快來啊，嘗嘗我新做的‘共生餅’，加了特彆的料……”
第四節：廢棄空間站的主廚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