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絕對同一的灰色地帶與吞噬者的無形之口
第一節：星艦闖入灰色區域時，所有色彩都在褪色。
中控室的紅色警報燈變成灰白色，像蒙著一層灰布。
楊明遠的鐵鍋失去了金色光澤，鍋底的“和解”符號模糊成一團，真甘味像被稀釋的糖水，在空氣中幾乎留不下痕跡。
“是‘同一場域’。”妮特麗的古籍懸浮在半空，書頁的紅色封麵正在變淡，文字逐漸消失，“這裡的法則是‘消除差異’，顏色、味道、聲音……所有能區分‘不同’的特征，都會被同化。”
蘇木哲的衝突鏟貼在舷窗上，鏟刃的金光與黑光正在融合，變成混沌的灰色，他能感覺到兩種力量在互相抵消，像正負電荷相遇。
“連‘衝突’都在被消除。”他握緊鏟柄，指節發白，“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力量會變成純粹的‘無’。”
陳主廚從背包裡掏出一塊彩虹糖，糖塊在灰色區域的影響下，七色糖衣慢慢變成同一種灰白色，放進嘴裡，嘗不到任何味道，隻有像嚼紙一樣的質感。
“味道被‘平均化’了。”他吐出糖渣，“就像把所有顏色倒進一個桶，最後隻會變成渾濁的灰。”
血顱的骨刃突然“哢”地一聲斷裂，不是被攻擊，是骨紋裡的“守護”與“攻擊”兩種頻率被強行拉平，失去了張力，就像繃直的弦突然失去彈性。
“鐵血的骨刃，靠兩種力量的拉扯才能保持鋒利。”他撿起斷刃，複眼的紅光正在變暗，“同一，就是讓所有力量變成一潭死水。”
星艦的外殼開始變得透明，不是材質變化，是金屬的“堅硬”特征在消失，與周圍的宇宙空間逐漸融為一體。儀表盤上的參數全部變成同一個數值，分不清速度、溫度、能量的區彆。
“星艦在被‘同化’。”妮特麗的古籍幾乎變成白色，“用不了多久，我們會和這片區域融為一體，連‘存在’的概念都失去。”
第二節：灰色區域的中心，漂浮著無數“同一化的殘骸”。
糖晶人的糖花變成灰白色的石頭，失去了甜味和晶體結構；
鐵血人的骨刃鏽成一團，分不清是武器還是廢鐵；
地球人的城市模型像被水泡過的紙，建築的棱角全部磨平，變成模糊的塊狀。
這些殘骸在緩慢移動，彼此碰撞、融合，最後變成更大的灰色球體，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吞噬者，就是這片區域本身。”妮特麗的古籍勉強顯露出一行字，“它沒有實體，是‘絕對同一’法則的具象化，靠吞噬差異壯大自己。”
一個灰色球體突然分裂，化作無數條灰色的線，像麵條一樣纏向星艦。線條碰到星艦的透明外殼，外殼立刻變得更加稀薄，連金屬的分子結構都開始變得鬆散。
“它在加速同化。”蘇木哲的衝突鏟劈出灰色的光刃，斬斷線條，斷裂的線條卻像液體一樣重新彙聚，“物理攻擊無效，它沒有‘被破壞’的概念。”
楊明遠的鐵鍋旋轉，試圖釋放真甘味，甜味剛出現就被灰色區域稀釋，變成無色無味的氣流。他想起奶奶做餅時，總要在甜麵團裡加少許鹽，“一點不同，味道就活了”。
“或許……得製造‘新的差異’？”他突然喊道，“用兩種完全相反的力量碰撞，產生‘瞬間的不同’！”
陳主廚立刻明白：“就像炒菜時，熱油裡濺進水，會產生劇烈的爆響！”
他的青銅鍋鏟釋放出“和味頻率”，蘇木哲的衝突鏟釋放出“衝突頻率”，兩種頻率在星艦前方碰撞，產生一道刺眼的白光——白光中，灰色區域出現了一瞬間的波動，像平靜的水麵被投入石子。
“有效！”陳主廚眼睛一亮，“同一害怕‘突然的差異’，就像平靜的灰，容不下一點鮮豔的色彩！”
但波動很快消失，灰色區域像海綿一樣吸收了這股力量，連白光都變成了灰白色。吞噬者似乎“學習”了這種攻擊，灰色的線條變得更多、更密集。
第三節：“《孫子兵法》‘以正合，以奇勝’。”蘇木哲突然停下攻擊，“它能吸收我們的力量，是因為我們的‘差異’不夠‘極端’。”
他指向那些同一化的殘骸：“糖晶人的甜，鐵血人的鹹，都是單一味道，容易被同化。但我們的力量，是‘混合的極端’——既融合又衝突，既同一又差異。”
陳主廚的青銅鍋鏟與蘇木哲的衝突鏟交叉，和味頻率與衝突頻率再次碰撞，這次沒有釋放白光，而是在星艦周圍形成一個“太極漩渦”——一半是金光，一半是黑光，不斷旋轉、吞噬、轉化，卻始終保持著平衡的張力。
“這是‘動態的差異’。”陳主廚的聲音在漩渦中回蕩，“不是固定的對立，是不斷變化的平衡，就像陰陽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卻永遠保持差異。”
灰色的線條撞上太極漩渦，沒有被同化，反而被漩渦卷入，分解成金色和黑色的粒子，像被篩子分開的兩種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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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無法同化‘動態的差異’！”妮特麗的古籍重新顯露出紅色，“因為這種差異，本身就在不斷變化，沒有固定的‘特征’可以被拉平！”
吞噬者似乎“憤怒”了，灰色區域開始劇烈震動，所有的灰色球體同時爆炸，化作一片灰色的霧，將星艦完全包裹。霧中，傳來無數模糊的聲音，像糖晶人、鐵血人、地球人在同時說話，卻分不清誰是誰，所有聲音都變成同一個調子。
“它在用‘同一的意識’乾擾我們。”血顱的斷刃突然重新連接，骨紋在太極漩渦的影響下，恢複了“守護”與“攻擊”的張力，“想讓我們的思維也變得同一，失去‘區分’的能力。”
第四節：灰色的霧裡，浮現出“同一的幻覺”。
蘇木哲看到無數個自己，穿著同樣的衣服，做著同樣的動作，連呼吸的節奏都一樣，分不清哪個是真實的自己；
妮特麗的古籍裡，所有星圖都變成同一個圖案，失去了坐標和差異，她無法判斷方向；
楊明遠麵前出現無數個奶奶，每個奶奶都在說同樣的話：“做餅不用放鹽，甜就夠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