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失控的航向與深淵的低語
第一節：自動駕駛的自殺程序
星艦的中控室被紅光淹沒。
導航屏幕上，“味覺原點深淵”的坐標閃爍著，像倒計時的秒表。自動駕駛係統的代碼在屏幕上滾動，全是用味覺符號寫的指令——“甜為餌，鹹為鉤，五味調和，獻祭深淵”。
“它入侵了星艦的核心程序。”妮特麗的古籍貼在控製台，紅光與代碼碰撞，擦出金色的火花，“這些符號是‘味覺祭祀’的咒語，三千年前，第一批智慧生物就是用這個程序獻祭了半個文明。”
蘇木哲的衝突鏟刺入駕駛艙的地板，金光順著線路蔓延，試圖切斷自動駕駛，可金光剛碰到線路，就變成了糖漿，黏住了金屬觸點：“它把和味術的能量轉化成了‘燃料’，我們越反抗，星艦飛得越快。”
舷窗外，味海的蜂蜜色海水開始旋轉，形成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是純黑色的，連光都能吞噬。星艦的引擎發出刺耳的轟鳴，速度突破了極限，金屬外殼因摩擦而發燙，散發出焦糖的味道。
“還有十分鐘就會墜入深淵。”楊明遠的鐵鍋砸向引擎控製杆，杆身紋絲不動，反而彈出黑色的尖刺，劃破了他的手背，“這玩意兒被焊死了！”
第二節：深淵邊緣的味覺幻覺
星艦靠近漩渦時，所有人的味覺開始錯亂。
蘇木哲嘗到的是母親病房裡的消毒水味，混著蜂蜜的甜；妮特麗的舌尖是星圖燃燒的焦糊味，裹著共生花的清香；楊明遠的嘴裡全是奶奶做的和解餅味，卻帶著鐵鏽的腥；血顱的喉嚨裡湧上鐵血人的鹹骨味，夾著腐爛的酸。
“是深淵在‘品嘗’我們。”妮特麗的古籍紅光劇烈跳動，書頁上浮現出深淵的剖麵圖——它的內部像個巨大的胃，壁上布滿味覺神經，能通過幻覺放大生物的味覺記憶，“它在判斷我們‘好不好吃’。”
血顱突然捂住肚子，骨刃掉在地上，他的複眼裡映出無數鐵血幼崽的臉，幼崽們張著嘴，發出“餓”的叫聲：“它在用‘責任’的味道誘惑我……讓我想跳下去‘喂食’。”
楊明遠的鐵鍋突然變重，鍋底粘滿了黑色的糖漿，糖漿裡伸出無數隻小手，拉著他往舷窗走：“下去吧，下麵有吃不完的蜂蜜蛋糕，奶奶在等你呢……”
第三節：陳主廚的幻象突圍與第五重陷阱
廚房的冰櫃突然炸開，陳主廚從冰碴裡滾出來，身上還沾著和味羹的冰塊，眼睛裡卻沒有焦點，像被操控的木偶。
“和味的真諦，是把所有味道毀掉，變成一種‘虛無’。”他拿起青銅鍋鏟，鏟刃對著自己的脖子，“你看，甜和鹹融在一起，不就什麼都沒了嗎？”
“陳主廚才不會說這種話！”楊明遠衝過去想奪鍋鏟，卻被陳主廚一腳踹開，“他說過，和味是讓每種味道都發光！”
陳主廚的臉開始扭曲，冰塊從他身上掉落，露出底下黑色的粘液，粘液裡裹著半塊和味羹：“那你嘗嘗這個？”他把羹塞進楊明遠嘴裡，“是不是什麼味道都沒有？這才是終極的‘和’。”
楊明遠的瞳孔渙散，身體晃了晃，卻突然嚼了起來：“不對，有味道！”他吐出羹渣，裡麵混著細小的糖晶和骨粉，“是甜味和鹹味在打架！你騙不了我！”
陳主廚的幻象炸開，黑色粘液濺在牆上，凝成“第五重幻象，破”的字樣。真正的陳主廚從星艦的醫療艙衝出來，手裡拿著瓶辣椒醬：“剛才在睡午覺，夢到有人偷我的秘方！”
第四節：漩渦中心的“味覺祭壇”
星艦被漩渦的引力拽得傾斜，透過舷窗能看到深淵底部的景象——一座巨大的祭壇，壇麵刻著五味調和的符號，每個符號裡都嵌著不同文明的味覺核心，糖晶人的甜芯、鐵血人的鹹骨、地球人的五味鼎……
祭壇的中央，白袍人影現在隻剩旋轉的味蕾團）正舉起青銅鼎，鼎裡熬著的不是湯，是凝固的光——正是之前純白的光柱能量，此刻變成了黑色的膠狀，散發著“滿足”的味道。
“快好了……”味蕾團發出無數人的聲音，“等吞噬了你們七個的味覺記憶，我就能徹底消化光柱能量，變成新的‘味覺法則’！”
蘇木哲的衝突鏟與祭壇產生共鳴，鏟刃的金光裡浮現出祭壇的弱點——壇底有塊鬆動的鹽磚，磚上刻著“反哺”二字，是味覺原點第一批智慧生物留下的，意思是“深淵吃了多少，就得吐出多少”。
“它忘了‘平衡’的味道。”蘇木哲操控星艦衝向祭壇，“《孫子兵法》‘投之亡地然後存’，我們得把星艦開進祭壇！”
妮特麗的古籍展開星圖，計算出最短航線：“航線會穿過漩渦的引力盲區，但需要有人手動調整引擎，那裡的溫度能融化金屬。”
血顱舉起骨刃：“我去。”他的骨血能抵抗高溫，“鐵血的命，就是用來填窟窿的。”
第五節：血顱的“守護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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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顱鑽進引擎艙時，艙內的溫度已經超過千度，金屬在融化，黑色的粘液順著管道爬進來，像毒蛇般纏向他的腿。
他的骨刃刺入引擎的核心，骨紋釋放出守護頻率，頻率與高溫碰撞，發出“滋滋”的響聲，引擎的轉速開始下降，星艦的航向逐漸偏向祭壇的鹽磚。
“快……再快點……”血顱的皮膚被燙出水泡，複眼卻死死盯著儀表盤，“還差三度……”
粘液纏住他的脖子，勒得他喘不過氣，幻象再次出現——叛變的叔叔站在麵前，手裡舉著鐵血幼崽的頭骨：“你守不住的，從來都守不住……”
血顱猛地咬碎自己的一顆牙，血腥味讓他保持清醒：“我守不住過去，但能守住現在！”他將骨刃完全刺入引擎，守護頻率爆發，引擎發出轟鳴，星艦像箭般射向鹽磚，“告訴部落，我沒給他們丟臉！”
引擎艙的爆炸聲傳來時，星艦的前端剛好撞碎鹽磚，祭壇開始震動，嵌在符號裡的味覺核心發出反抗的光芒。
第六節：反哺的代價與最後的甜味
祭壇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壇麵裂開無數縫隙，黑色的粘液從縫隙中湧出，卻不是向外流，是被強行吸回深淵——“反哺”的法則生效了，深淵必須吐出吞噬的所有味覺記憶。
味蕾團發出痛苦的尖叫，青銅鼎裡的黑色膠狀物流向裂縫，變回純白的光柱能量，重新飛向宇宙各處。
“不！我的法則！”它衝向蘇木哲，想最後吞噬他的味覺記憶，卻被妮特麗的古籍纏住，紅光與金光將它包裹，“你們贏不了……味覺的貪婪永遠存在……”
蘇木哲的衝突鏟刺穿味蕾團的核心，那裡藏著一小塊透明的晶體，是所有文明“最初的甜味”——像嬰兒第一次嘗到母乳的味道，純粹而溫暖。
“貪婪是存在，但‘分享’也存在。”他捏碎晶體，甜味像潮水般湧向深淵，裂縫中湧出無數彩色的光點，是被吞噬的文明記憶，“這才是味覺的本源，不是吞噬，是‘給予’。”
深淵開始收縮，漩渦的引力減弱，星艦慢慢上浮。血顱的身影從引擎艙的殘骸中爬出來，渾身是傷，卻舉著骨刃笑了：“還沒死……”
但就在星艦即將飛出味海時，深淵的最後一道裂縫中，飛出一隻黑色的蝴蝶，蝴蝶的翅膀上印著五味符號，悄無聲息地落在妮特麗的古籍上，像一片乾枯的花瓣。
陳主廚突然指著儀表盤：“星艦的味覺係統在記錄新的頻率……”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甜味的餘燼，將在‘味覺奇點’重生。”
妮特麗的指尖碰了碰蝴蝶，蝴蝶化作黑色的粉末，滲入古籍的書頁，紅光裡多了一道極細的黑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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