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譚笑七,其他都想不到以澄邁開頭的美食如此之多,澄邁燒肉,澄邁粥,澄邁糯米雞,澄邁烤魚,澄邁綠豆湯等等,最後這道綠豆湯,由新鮮綠豆加肉骨熬成,味道鮮美,深得許林澤喜歡,幾個男人都喜歡燒肉,本地豬燒烤而成,是澄邁最具代表性的美食。葉永嘉特意打包一份,這幾天就連魏汝知都看出來,這位簡薇實實在在的是幾個人裡包括譚笑七,最能吃肉的,就連孫農都比不了。
“怎麼樣,腿都麻了吧,你先緩緩咱們再說!”許林澤驚愕地聽著七哥的話,她覺得就算自己這邊人多,可是離這個大喊的距離也太近了吧。
蘇大漢茫然看著譚笑七這個小個子,看到許林澤時,他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幾天前在順龍大酒店跑了的那兩個小肥羊嗎。
譚笑七走上前,一腳踢在大漢胸口,“看你媽什麼看,趕緊起來打一架,你贏了放你走,你輸了跟我走!”
蘇大漢蔑視地看著這隻小豆子,他媽的自己要是站起來,他一個能打十個,蘇大漢是順龍大酒店附近一帶最能打的,創造過一個打三個的記錄。他順順氣,有點費勁地站起來,衝著小個子招招手,“你過來,我站著讓你三下,還我跟你走,你今天死定了小子!”
許林澤還沒來得及勸七哥,就見譚笑七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一拳打在蘇大漢肚子上,借著大漢彎腰之際,一拳又一拳打在大漢臉上,很快大漢的臉就被紅色染遍。
吳德瑞見過譚笑七在楊家大院狠揍常德人,魏汝知雖然知道譚笑七下手凶狠,但是親眼所見這是第一次,倒是把許林澤和葉永嘉嚇壞了,跟譚笑七一起這麼多年,他們不知道譚笑七有這手,還特麼這麼狠。
許林澤發現自己居然輕鬆起來,她知道以後即使自己不在,談波和他爸輕易也不能欺負七哥了,看看把大漢送來的那幾個人就能知道,是和七哥一夥的,都不是好人,黑社會似的。七哥不是好人,不過我喜歡,男人不壞,女人不那啥嘛。
譚笑七把蘇大漢打了個半死,叫過來老吳的人,問怎麼處理,吳尊風的人說準備送到猴島去。譚笑七把三萬交給對方,他很滿意地看到老吳的人沒多說一句把鈔票揣好帶著蘇大漢走人。
孫農不知道,吳尊風一個無意的行動,造成了老魯道夫認為的孫農的失信,差點造成一場大屠鯊。
許林澤非常高興,她知道七哥這是為自己出氣,雖然她害怕大漢一臉血的樣子,但是覺得拿白毛巾擦手的七哥非常男人味。
隻有吳德瑞覺得譚笑七裝逼,很裝逼,蘇大漢那種虛胖大漢,他一個打七個。常德人,他一個打三個。
魏汝知的眼睛閃閃發光,覺得自己跟對人了,他喜歡有仇必報的老板,他自己的難言之事,時機合適時一定告訴譚笑七。
簡薇沒辦法,她不會撬鎖,隻好躺在租屋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她覺得沙發墊子上一股子男人的臭味,難聞得緊。她不知道在之後一年半裡,她聞到的氣味永遠要比現在聞到的惡劣十倍。
三
海市很多本地居民的臥室門上方都有一個帶玻璃的小窗,包括譚笑七購買的由北方人投資,設計,施工的那套四室兩廳也是這樣的格局,當然如果是譚笑七可以很輕鬆地通過這個小窗翻越進去,這是在鑰匙被鎖在屋裡的前提下。
房東太太這個下午就被從樓下傳來的奇怪聲音驚醒,她已經有很多天沒睡過午覺了,因為她一直在大戲台演出而且很受歡迎,所以她今天特意休息一天,畢竟歲數大了,有句話不是說嗎:會工作的人才會休息。
房東太太剛走出自己臥室,就被吳尊風的人攔住了,他舉著一個奇怪的相機,對樓下指點了一下,示意房東太太回去接茬睡。然後他的相機鏡頭對著許林澤臥室門上方的一個屁股按了一下無聲快門,那時喪心病狂的簡薇試圖通過這個小窗子翻進許林澤的臥室,把自己偷盜的包裝真貨的盒子放在之前她記得的地方。簡薇覺得這樣更可以減緩許林澤發現的時間。
買櫝還珠是一個古老的成語,出自戰國.【韓非子外儲說左上】,說的是戰國時期有一個楚國的珠寶商人,為了能使自己的珠寶賣個好價錢,用名貴的木蘭做了幾個精美的盒子,用桂椒調製的香料熏製,再飾以其他裝飾,結果被一個鄭國人買下,這位老鄭是被盒子所深深吸引,所以他留下盒子,把盒子裡的珠寶還給楚國商人。
清朝有位叫裘廷梁的學者在【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裡這樣講,“不善讀書者,昧菁英而矜糟粕,買櫝還珠,雖多奚益?改用白話,絕無此病。”
簡薇就很有買櫝還珠的氣魄,她爬進去時的不堪景象和爬出來的狼狽,是後來葉永嘉決心跟她離婚的的最後一根稻草。
吳尊風派來監視譚笑七居住狀況的這個人的臥室其實和樓下許林澤那間一模一樣,但是樓上采用三分之一的麵積改成了一間用於衝洗膠卷的暗房,在數碼相機問世前,暗房是將膠卷轉化為相片的場地,裡邊需要有量杯,量筒,溫度計,就算僅占房間麵積的三分之一,也需要乾濕分區,大概的操作程序是把膠卷纏到衝洗罐的片軸芯上,水洗,注入顯影液,倒出顯影液,注入定影液,倒出定影液,最後是晾乾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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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類似排到簡薇爬窗這種照片,吳尊風的人會借用吳德瑞購買的無繩電話子機給一個人的尋呼機留言,大概二十分鐘後那個人會在樓下等,樓上的人會扔下一個小包,包包裡是用厚布裹著的一疊子照片。再二十分鐘後,照片就會被吳尊風仔細欣賞,他看著照片上簡薇的大p股,嘖嘖稱奇。最搞笑的是簡薇爬出來時,無意識地朝著拍攝者的方向看了一眼,居然都沒有發現有潛伏者的端倪。
然後簡薇調整了一下空調溫度,繼續入睡,她這次睡的非常安詳和放心。她上午買了三個小盒子,看尺寸完全能裝下她順走的三件東西,兩塊女士腕表,一塊珠寶,最後這個是剛才爬進去順的,她搞不清楚價值,那張屬於這個東西的發票注明,價值七萬七千塊錢。也是昨天吳德瑞買回來的。
許林澤想不明白為什麼七哥不回華僑新村和他度過離開的最後兩天,她覺得在告彆的日子裡,她倒不是想七哥做點什麼,她覺得靜靜的抱在一起說說話就很好。
蘇大漢又被塞回車裡,堵上嘴巴,一路向東開到海甸河吳家木製碼頭,換乘大飛繼續一路向東,開往一百二十公裡的外的猴島。吳尊風的如意算盤是把蘇大漢換到猴島給那三個人饕餮的家夥換換口味,把徐老師救出來,再扔進有小澳大利亞美稱的空無一人的蛇島。
隻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因為這一偶然變化,生出無數事端,好在暫時沒有驚動警方。吳尊風覺得這隻能怪孫農沒有提前打招呼,孫農覺得你老吳就是神經病,沒事給徐念東瞎換什麼地方啊。
簡薇聽到譚笑七他們回來的動靜,坐起身,攏一下頭發,儘可能堆起笑容,走到客廳門前,迎接歸來的手裡舉著一個快餐盒的葉永嘉,半路時吳德瑞被那股子豬肉味熏得忍無可忍停車,告訴葉永嘉把這個倒黴的白色泡沫盒子放到後備箱去。
許林澤隻想著能喝再喝上一口中午那個綠豆湯,她翻了一下抽屜,”咦,我鑰匙去哪裡啦?”
譚笑七笑著打開自己那間臥室,“彆急,先在我房間裡休息。”
其實之前許林澤都是睡在七哥房間,她那間臥室純屬儲藏室。譚笑七望著簡薇的臉由緊張到放鬆,號召大家說,“咱們晚上去亞標雞吧!”
他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犯了忌諱,望著偷笑幾個男人和不明所以的簡薇,才明白過來,“你們幾個臭流氓!”
許林澤在屋裡問“怎麼啦怎麼啦?”
譚笑七笑道“沒事,咱們晚上去中國城吧,唱歌加泡溫泉!”
簡薇恨不得舉雙手讚成,她知道隻要離開這個院子,自己就萬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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