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七覺得自己在和女人的交往方麵,是個很被動的人。恰如他從未想過,這輩子會有女人能喜歡上自己。
三
就在譚笑七和許林澤走上獅子樓二層的同時,葉永嘉走出龍華路派出所大門,剛才站在院子裡,葉子目送中心分局刑警隊的車子接走了簡薇,帶頭的就是那位身手最好的男警員,他和馮飆一樣,視楊一寧為偶像。
走出派出所大門的葉永嘉很迷茫,直到此時他才確信了,或者說才讓自己相信妻子是個小偷,這麼多年來自己視若珍寶的簡薇,是一個偷東西的賊,女賊,偷的還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許林澤的東西,買那些的東西是自己始終視為大哥的譚笑七,自己下午打了他好幾下。
從憤怒轉為迷茫的葉永嘉站在車水馬龍的路邊,一時不知道該去向何處,他本能地想去七哥的租屋,這幾天他已經搞清楚了華僑新村的地理方位。這才醒悟過來他已經沒臉再踏進那個門了,不管是因為簡薇還是自己。這幾天來自七哥的招待儘心周到。不管是魏汝知還是七哥,不管在三亞,海市,還是澄邁,他和簡薇住的是商務間,吃的都是當地最好的酒樓裡最貴的菜,車接車送,他忽然想起許林澤話,忘恩負義。
譚笑七和許林澤都覺得,這頓晚飯是他倆相處以來,最靜心最平穩的一個晚上,他倆說了很多,主要是回憶過去。本來覺得和七哥交集不多的許林澤發現,自己過去竟然和七哥做過這麼多事,七哥還救過自己一命呢。
大概吃了二個小時,譚笑七才小心翼翼地把話題引導以後他們二人的關係上來,他決定厚著臉皮問一下,“三妹,嗯,是這樣,我是說那個,啊,就是那啥,……”
許林澤看著吞吞吐吐的譚笑七,“七哥,想問什麼就直說,這麼囉嗦可不是你的風格“,她能猜出七哥要問什麼,但是這個話題要是自己先說出來,太羞人了啦。
”那好吧,我是想問,你覺得,那個,你有沒有?”譚笑七還是說不出來你覺得自己懷孕沒有這幾個字,不問吧自己總是疑惑,問了吧又貌似急於脫身或者還想繼續占便宜。
“七哥,你覺得兩個人應該怎樣才最美好?”許林澤喝了一杯啤酒,眼神迷蒙。
“你想聽真話?”
“當然!”許林澤理直氣壯。
“三妹,你要知道往往真話都是很傷人的,所以你真的想聽?”
“我覺得兩個人,相遇看著偶然,其實很必然。我的意思是說,一男一女總是會在大千世界相遇,不是遇見你,就是遇見她,不管怎樣,我們在這個世界裡總會愛上一個人!”譚笑七遞給許林澤一隻剝好的基圍蝦。
“七哥你接著說!”許林澤沒怎麼聽明白譚笑七的意思,他說誰,自己和談波還是自己和七哥?
“我畢業以後在北京工作了三年,這三年我騎著摩托車跑遍了北京各個角落,你知道我喜歡吃,隻要一聽說哪裡有稀奇古怪的吃食,我就一定會跑過去,我東邊去過張家灣,北邊跑過居庸關,南邊到過固安,西邊在門頭溝加過油。這三年表麵上我是一個人度過的,有時候葉子晚上會去我租屋陪我,但幾乎所有的休息時間,我都是在摩托車的疾馳中度過的。”
許林澤知道這些,七哥畢業前後,正是許林澤出成績的歲月,隻要一回北京,她就想讓眼前的譚笑七請她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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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你是形容自己是個饕餮之徒嗎?”這個饕餮還是七哥教給她的,在【山海經】裡,饕餮被是被這樣形容的,“其狀如羊身人麵,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
“不是!”譚笑七看了許林澤一眼,坐在欄杆邊的許林澤,被外麵映進來的霓虹燈光照射成臉部呈現極其立體感的模樣。被譚笑七深深地刻在腦海裡。
“我是說,象我這樣一個在四九城裡幾乎天天到處跑的人,象我這樣一個生長在北京的人,我有四塊玉的老鄰居們,有小學一起混到中學的同學,同樣還有中學,大學的同學和老師們,我對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很難忘,期待能偶遇他們,”譚笑七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許林澤的眉毛,那是前世界冠軍臉上最出色的部件。
“你知道嗎,我總結過,緣分這個詞,包含意義最多的部分就是偶遇,也可以叫邂逅“,譚笑七灌了自己一杯啤酒,他不怕酒後駕車,象吳德瑞和魏汝知,都是分分鐘就能喊來的人,何況就算步行,獅子樓到華僑新村最多也就是半個小時,在這個美好的夜晚裡,譚笑七願意和許林澤這個與自己有過多次肌膚相親的美麗的女孩子多說些話。
”但是,就在這三年裡,我沒有和他們之中的任何人偶遇過,我自己都奇怪,你說北京就這麼大一塊地方,我過去認識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二百,怎麼就遇不上一個。“譚笑七看了一眼思索中的許林澤,他沒敢說那個時候的自己最想偶遇的名單裡,許林澤位列其中,他那時還有個奇思妙想,就是不管遇到哪個相識的異性,他一定會追她試試。
接下來仍然在沉思中的許林澤聽七哥說道”我離開北京那天,你和葉永嘉去機場送我,結果我和大學裡最討厭的一個男同學偶遇了,他是那種人,占便宜沒夠,喜歡調戲女同學,總之我討厭的一切缺點都在他身上體現,這一下子讓我打破了關於對邂逅的一切幻想。“
譚笑七繼續觀察許林澤,心想要是我能偶遇到你沒說不定立馬向你求婚也不一定呢。
許林澤繼續迷茫中。
”你那天給我打電話,我其實非常高興,就算你早就通知我你已經結婚了,我心想這就是再見吧,我覺得再見永遠比相遇美好,這就是人生的一種美好,也是緣分。“
許林澤突然有點崩潰地從譚笑七對麵的座位跑過來,撲進譚笑七的懷裡。
譚笑七繼續對懷裡的許林澤說,”你可能不恨了解我的家庭,但是咱倆從六歲開始就在一起吃飯,吃到我高中畢業。如果我身處一個幸福啊家裡,我絕對不會跑到距離家不遠的食堂去吃飯。我從懂事開始,就眼看著父母離心離德,我爸爸家暴我媽,我看著孫農失去媽媽後,她爸爸帶著孫農跑到密雲林場,即使後來她爸爸回城裡了,也是高二時才讓孫工回來,我覺得他後來的橫死,和他在林場的經曆有很大關係。“
譚笑七有點渴了,他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杯啤酒,抹了抹嘴角,放許林澤回到自己座位,許林澤發現她愛聽七哥講這些話。
“雖然不能以偏概全,但是我發現,即使開始再相愛的兩個人,柴米油鹽後,也會變成彼此憎恨,厭惡,甚至恨不得殺了對方的兩個人。”
“等等,七哥,你是說要是咱倆結婚了,也會變成這樣嗎?”許林澤忽然有所感悟。
“我不是肯定會這樣,但是很有可能,婚姻是需要兩個人一起用力經營的項目,而且很重要的是,這裡力道要用在一起,一個方向。要是相反就壞了,跟拔河一樣,兩口子反而成了對手!”
許林澤思忖良久,“七哥,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有時候相愛的人,或者不在一起生活會更好,就像咱倆,我知道借種對你是個傷害,你都是看在小時候的情誼才容忍我的,我們雖然有了親密關係,但是我們彼此不能確定是不是真心相愛。”
“怎麼說才能表達明確,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態,不會彼此傷害,因為還沒到那個程度,但是我們倆在一起很愉快,沒有任何心理上的障礙,我是怕再走近一步,可能連現在這樣都給破壞了。我們是發小,知根知底,最起碼是不可能相互傷害,我想是不是我們就維持這樣的關係更好,不想更多。你踏實出國,你父母交給我,當然如果有孩子,那時我們再討論是不是更進一步,反正什麼都來得及對吧。”
許林澤很高興,能聽七哥說這麼多的肺腑之言,她對譚笑七的了解更深了。
“不管你以後在哪裡,我每個月給你二十萬,這是我對和自己有親密關係的你的照顧,你放心以後會越來越多,要是真有了孩子,再給這麼多,你在國外看心理醫生的費用我都包了,你賺的錢好好攢著。”
許林澤又溜過來鑽進七哥懷裡,她覺得麵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真是太好了。她也知道從小到大,她知道的譚笑七一直說話算數,她忽然覺得或許以後七哥的老婆都沒自己這待遇,從心理來說,自小離開父親的許林澤就希望有譚笑七這樣一個懷抱,而不是老公。看看談波,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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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德瑞打車過來獅子樓,幫著許林澤把譚笑七扶上道奇,開回租屋,許林澤忍著羞意,把七哥扶進水房,幫他洗浴。她已經不再計較和七哥的任何事,她知道不管以後自己或者七哥走到哪裡,都共有一份屬於他倆的秘密。
在街上胡亂逛了很久的葉永嘉,憑記憶走到22號大樓,又走回龍華路派出所,問過中心分局刑警隊的位置後,又走到分局附近,坐在分局門口的路邊。他不知道幾個月前,譚笑七和孫農曾經被抓進過這裡,然後孫農逃跑。
裡邊大樓亮著燈的辦公室裡,空調機在嗡嗡地製造著冷氣,這是楊氏集團的總代理。此時北京崇文門飯店七層某個房間裡的楊書逸,正在和楊一寧討論為什麼她一問譚笑七是否和許林澤分手,那家夥一直沒有回話是啥意思。
吳德瑞剛剛告訴楊爸,晚上譚笑七和許林澤去獅子樓喝酒,酩酊大醉。然後許林澤抱著小個子去水房洗澡,兩個人一起。
楊一寧有點臉紅,她覺得自己是絕對不會和譚笑七一起洗澡的,就算他倆結婚了也不會。
楊一寧隻疑惑,自己那個如此真切的夢到底預示著什麼,為什麼夢裡的許林澤會跟著前夫回去?
楊書毅也迷惑了,他的情報顯示,許林澤是個女同啊,據他所知,同性戀最厭惡的行為就是和異性有親密關係,所以他一直確認,許林澤和譚笑七不過是發小的緣故,不可能有親密舉動甚至結婚。
那一起洗澡又是個怎麼回事呢?以前的情報說這兩個人即使夜宿同一張床上,楊書逸也不相信那倆能乾點什麼。情報說的很清楚,許林澤從來沒和任何男孩子走近過,這情報不可能是假的。
楊一寧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馬上飛回去,看看譚笑七和許林澤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當依靠在牆邊的葉永嘉入睡時,譚笑七忽然驚醒,他聽見吳德瑞購買的無繩電話子機悄咪咪地響了。
崇文門飯店七層的楊書逸告訴楊一寧,很晚了,睡吧,看來咱們得在北京多買一些房子了,總是住飯店不是長久之計。
後來的楊家,也包括譚笑七,因為這會兒的楊爸的靈光一現,賺了很多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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