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個早晨醒的最早的是魏汝知,他在防盜門加工廠熬了一夜,不僅是為了趕工靈芸的特殊形狀的房門,還有譚笑七那套即將裝修完畢的四室兩廳的房門,以及譚總華僑新村的院門都在這一夜製造完畢,老魏派了二組人去譚總的兩個住處安裝,他自己親自帶貨殺到22號大樓六層,於是三個地點差不多早晨六點同時開始了拆掉舊門,安裝新門的工程。
於是譚笑七還有鄔總和靈芸都非常惱火,你魏汝知乾的這叫人事嗎,才六點,你知道我昨天夜裡幾點睡的嗎?
以前譚笑七的院門就是普通的鐵柵欄門,要是有人忽起歹意看上了院子裡的東西,隻需要一腳最多兩腳,那個破門就會搖搖欲墜,潸然淚下。好在吳德瑞很自覺,知道今天是個大日子,所以連早點都沒買就直接過來看譚總有什麼事情要辦,就充當了臨時監工,讓譚總會房間再回個籠。
楊書逸是相關所有人裡邊醒得最早的,他最近很受譚笑七堅持紮馬步的影響,堅持早起哪怕紮個二十分鐘的。他以前學徒時都是睡醒後練功,過去學徒的講究一個醒來即起,起來就練功。
譚笑七後來聽老嶽父吹這牛時有一事不明,那我要是半夜十二分i點起夜,算不算醒來呢?所以譚笑七語重心長地教導嶽父說,形式主義要不得!
譚笑七婚後在楊家和嶽父的紮馬步成為楊家一景,就是女婿睡覺前紮,嶽父早晨起來紮。搞的早出晚歸的楊一寧不勝其煩,不管回家還是出門,看見的都是紮馬步,她開始痛恨起馬步的發明人來。
其實馬步沒有明確的發明者,在古代無論步兵還是騎兵,都需要強大的下肢力量,以對抗敵人和控製馬匹,不過是一種基本功,譚笑七的堅持是針對自己個子小的短處,需要練習紮馬步來彌補。
一直以來,楊書逸都以自己擅長成竹在胸而自豪,就像把楊氏留給譚笑七一樣,沒幾天吳尊風就歸還了巨額款項,楊書逸知道,吳尊風差他的不全是貨款,賬上兩億七千萬的貨款聽起來就是開玩笑,哪裡賣出了那麼多的冰箱電視,吳尊風差楊書逸的錢的成分很複雜,一部分是買情報的費用,有時候僅僅幾個字就價值百萬甚至更多,吳尊風到現在屹立不倒,可以楊書逸的情報幫了很多忙。還有一部分款項是幫助吳尊風打開海外通道,例如走私人口等等,離開北京市局的楊書逸,這部分的人脈還在,他知道怎麼用來換錢。
楊書逸奇怪的是,譚笑七為什麼對兩億七的數額不奇怪,明擺著海市就這麼大的市場,能賣出多少彩電冰箱,象譚笑七這種人肯定心裡有數。楊書逸的本意是希望譚笑七能中飽私囊,哪怕挪用個一半甚至全部,楊書逸都不怕,反正進了譚笑七口袋的,將來都是楊一寧的!
後來楊書逸吳尊風因為這部分款項涉及的事情被拘押,譚笑七的賬目清楚,沒受到一絲牽連,自此楊書逸才對女婿徹底心服。
楊書逸越是看著譚笑七守著兩億七,就象麵對一個不著寸縷的大美人而毫不動心的柳下惠坐懷不亂,楊書逸倒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他知道這些錢就是存銀行吃定期利息一年下來也不少錢,他容不得譚笑七這樣浪費以及對楊家的資產肉眼可見的輕視。
柳下惠是春秋時期的魯國人。
春秋,指的是孔聖人編纂的【春秋】,在春秋戰國這個術語中,所謂春秋是指的以【春秋】的記載為核心,大致從周平王東遷,也就是公元前770年到公元前476年的曆史時期,也有公元前403年一說。“春秋”就是東周的前半段,那時王室衰微,諸侯爭霸,禮樂崩壞。
柳下惠同誌,原名展獲{不知道跟展昭有啥關係沒有),字子禽,是魯國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和教育家,以其高尚的品質和行為規範,為後世廣為傳頌。“坐懷不亂”是指在寒冷的夜晚,柳下惠在外住宿,一位無處可去的女子前來投宿。為了防止女子凍死,柳下惠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並用自己的衣服為她保暖。儘管如此,他始終保持清醒和自製,沒有做出任何非禮的行為。這個故事廣為流傳,成為了男子在兩性關係方麵作風正派的象征。
所以說如果譚笑七得知楊書逸將自己與柳下惠相提並論,一定會罕見的臉紅一下,坐懷不亂這種事情其實和譚笑七一點邊都不沾,他才不會呢,還有高尚什麼的,肯定不是這個譚笑七降生到這個世界該具有的品質。
做事情一貫胸有成竹的楊書逸在這個早晨,罕見地發現竹子沒有了,就算不是成竹,幼竹也行。他猜不到譚笑七會對楊一寧采取怎樣的態度。
他的情報已經暫時不關注許林澤了,所以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北京體育館西路體委宿舍許林澤和小姨已經起床,準備打車前往機場搭乘上午九點四十的國航航班,這是一架737,許林澤購買的是頭等艙,自從錢多的燒手後,許大美女已經看不上普通消費。她小心地把海市機場路儲蓄所的存折藏在自己臥室床下角落的一個鐵盒子裡,再堆以幾個箱子進行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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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眼裡的許林澤平靜如斯,但她心早就飛向了海的那一邊,因為馬上能再見到譚笑七,她甚至有點心悸和激動。
許林澤沒通知七哥或者老吳老魏,她覺得下了飛機打個車不是個事,能給譚笑七一個驚喜。至於住宿,她和小姨住獨棟彆墅,讓七哥去華僑新村住,反正也不能親熱,留給自己一部車就好,她可以自己開車帶著小姨去三亞。
經過了半夜,廖三民已經習慣了新住處,彆的還湊合,就是氣悶,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活不了了。
有句名言叫做“資本的積累是血淋淋“,他對這句話感慨頗深,但也覺得這是句廢話,好人正常人哪裡來的積累?超出正常範圍的資本,哪筆不是血淋淋的?廖三民知道自己就是槍斃個十回八回都不冤枉,他隻想能和譚曉煙以及靈芸通個消息,讓她們知道,就算自己的財產主要是原始股都被封存了,他還有額外的錢款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留給她們。尤其是靈芸,他留給她遠遠要比留給譚曉煙的要多。
三民想不到這天來得這麼快,他本來是想看著譚笑七的拍賣失敗碰壁的,他想借此撮合靈芸和譚笑七結合,然後他倆再照顧譚曉煙,畢竟那是譚笑七的親堂姐。既然小個子眼見靈芸被辱都拚死相救,那麼他絕對不會看著譚曉煙流落街頭。
譚笑七,靈芸,譚曉煙都想不到,大胖子廖三民和靈芸演這出戲的終極目的是這個。
結婚第一天他才知道,譚曉煙有著嚴重的漸發性精神病,就是那種時而正常時而發作的疾病,他想離婚來著,可是譚曉煙當著他的麵,用廚房裡鋒利的德國菜刀給她纖細白皙的手腕就是狠狠的一下,傻眼的廖三民再不敢當麵提離婚,就是越發的努力把機子催肥什麼的,希望有一天譚曉煙能討厭自己而主動離婚。還有一點三民說不出口,那就是譚曉煙在床上太瘋狂了,瘋到他害怕的程度。他才理解了譚大美女的幾屆前任都不肯跟她結婚的原因。
當旭日冉冉地在東方升起時,相關人士裡起的最晚的是海市老一談向前,他昨晚太累了,才與韓海珠重逢,辛苦一些是可以理解的。
老一想到了自己今天的安排,他打算在譚笑七給他安排的時間點上遲到個半個時,看看那小家夥何以麵對。做人做事業到了老一這個程度,玩樂遊戲彆人才是生活的主旋律,他拍拍身邊睡眼惺忪的女人,”睡的好嗎,早飯想吃點什麼?“
一個人睡了八年的包租婆忽然覺得,有人關心的日子也不錯,省心舒服。她記得小七說的是上午十一點,她得督促老一彆遲到了。
二
三個安裝大門的施工現場,譚笑七華僑新村的完工的最快,吳德瑞試驗好門鎖後,就鎖上門去買早飯,譚笑七是否滿意不管,至少大個子對這個門非常滿意,增加了院子裡的隱私度,而且大個子能從門的上緣看到院子裡的情況,至於小個子能否看到,就不在吳德瑞和魏汝知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吳德瑞拎著早餐袋子回來時,院子門鎖六把鑰匙之一已經串在他腰上的鑰匙串中他準備抽時間回楊家把帕傑羅的車子還回去,幫著譚笑七做事卻開著楊家的車子,吳德瑞乾不出這事來。今天是大日子,至少吳德瑞這樣認為,他不想用細枝末節的小事擾亂譚總的思維。走進租屋臥室,老吳體貼地打開空調,這是一台大1.5匹的華寶空調,沒多久就聽見外邊有人哐哐的敲門,大個子疑惑地出去開門,發現是曾經帶著警察夜查自己暫住證的吳尊風。
吳尊風的車隊浩浩湯湯的,他自己的座駕是奔馳500,另外兩輛已經修繕一新的皇冠也在車隊裡。逃過了老魯道夫魔爪的吳尊風,悟既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他覺得老魯道夫這般凶狠的人,因為孫農的關係而與譚笑七交好,所以他以後要緊緊抱著小個子纖細的小腿不放。其實譚笑七因為長期紮馬步,小腿算不上纖細,但是肌肉極為緊實。
吳德瑞想到他本家帶來兩個大食盒子,裡邊的早餐玲琅滿目,應有儘有,比較起來,他覺得自己買來的東西可以直接扔垃圾桶了。
於是譚笑七在千呼萬喚下始出來,頂著一腦門子亂發,惺忪著睡眼,趿拉著人字拖,哼著他的成名曲,“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褲子上茅房……”
吳德瑞和吳尊風麵麵相覷,這特麼是大戰前的公司老總狀態麼?這明明就是要去學校門口攔截美貌女學生要跟人家搞對象的小流氓。
前邊說過,二公子的拓普公司也取得了參加拍賣資格,按照規章繳納了保證金,吳尊風當然知道他這筆二十萬塊錢隻要存進譚笑七的智恒通賬戶,那就是肉包子打狗,就算打死譚笑七,他都不會歸還這筆錢。
吳尊風的人把食盒子放在客廳桌上後就魚貫出去自己找飯轍,洗臉刷牙回來的譚總發愁地看著桌子上堆積如山的碗啊盤啊碟啊,心說彆說三個人了,再來十個都吃不完。不過開始進食的小個子眼睛一亮,這特麼的也太好吃了吧,他知道這是老吳家廚子的傑作,於是譚笑七動了挖牆腳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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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瞎琢磨了,我們家廚子都姓吳!”吳尊風像是知道譚笑七在想啥,給了他一個溫馨提示。